两人视线齐齐看向一旁的鹤公子。
鹤公子认命地伸出一节白条手指, 递至金甲虫的旁边。
白南不明所以,但也有感觉他们是想试探金甲虫。“不行!”她忙拎起鹤公子的衣袖,但她动作慢一拍,鹤公子的手指在金甲虫面前游荡一周, 金甲虫愣是动也没动。
白南诧异地打量鹤公子, 她确信他并不是西域中人。
眼见金甲虫没什么反应,生烟翠眼疾手快,从随身携带的针灸包中抽一枚紫铜针,扎在鹤公子的指腹。鹤公子吃疼,手指头上咕噜冒出两个血包。
金甲虫嗅到血味儿,触须一点点凑过去,徘徊着, 最终是勉为其难地把血珠吮吸了干净。
白茉莉横一眼生烟翠。
生烟翠涨红了脸, 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他索性也扎破了自己的指头,试图喂给金甲虫,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来者不拒。
不曾想这次金甲虫给足了反应。它的身体骤然膨胀成一个人的大小,冲生烟翠张开血盆大口,闷哑得一声嘶吼,头顶触须卷了他,就要往口中扔。
白茉莉迅速将生烟翠扯在身后,一手条件反射地摸上腰间佩剑,摸了一空。佩剑多日未用,已被她归放旁处了。她视线扫视过房间,正待寻物反击, 下一瞬,却是鹤公子张开双臂挡在她的身前, 与巨型金甲虫对峙。
金甲虫的迅猛攻势半途一停,泄了气般,身形转而极剧缩小。它重新变作半粒芝麻的大小,漂浮在空中, 如一粒轻飘飘的金粒子,一摇一摆地越过鹤公子,落在了白茉莉的肩头。
生烟翠“咳咳”两声,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地说:“你你你看见了吧, 魔教邪物的凶残。”他说完,白茉莉稳稳接住了被吓软脚的鹤公子。
鹤公子揪着白茉莉,下意识地想要往她怀里缩。他的唇色泛了白,哆哆嗦嗦地吐字不清:“可怕。”他的几缕额发蔫巴巴地,抹一下额头的虚汗, 压抑着哭腔,继续控诉:“好吓人。”
白茉莉回想方才的情形,安慰地话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没事了。”
鹤公子眷恋地看她,小小地“嗯”一声。
白茉莉话题一转,问:“你——”
鹤公子凝神想了想, 从怀里摸出一枚木制令牌,犹疑地说:“我带了这个,原本想给你的。”
说话间,金甲虫振翅飞到了三请令上。它露出零星的一点尖牙,细细啃食。三请令乃是宿海郡的和磐图云木所制,坚硬无比。金甲虫契而不舍地啃,半晌一无所获。
白茉莉弹开它, 将三请令悬挂回腰间,利落地又问:“我的剑呢?”
鹤公子别开眼,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牌子上醒目的白家字样,嗫嚅地说:“在后院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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