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问:“你是不是觉得,订婚那天是我在算计你,利用的你的儿子?”
贺言没应,可他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他觉得他被程樾捅了一刀。
事实上,程樾也能明白他的感受,因为她发现了这件事,却隐瞒下来,她将它摆在他面前,却是用那样的方式。
程樾说:“你不如先反省一下,要是没有订婚,小言也就不会出现在现场,贺之秋不会发现他,而我或许也会选择更温和的方式提醒你。”
贺言一顿:“所以你怪我。”
“我不该怪么?”程樾反问,随即又道:“你我是合作伙伴,按理说只应该在生意上有来往,可你连我的情感选择都要管,凭什么。”
“你应当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贺言咬了咬牙根。
“知道,可是知道不等于要接受。就因为你对我有意,我就要回应么。”程樾将问题抛了回去。
这一次,贺言没接话。
他只是忍着气,坐在那里瞪着程樾。
他在压抑者情绪,就像过去每一次一样,他总是做不到对程樾发火。
程樾却希望他能发作一起,把所有不满都爆出来。
程樾说:“至于小言,你想想清楚,不是我在利用他算计你,他的存在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当初令陈飞若有了孩子,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贺言,你怪不到我头上。”
贺言闭上眼,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
隔了几秒,贺言又道:“可我以为,你愿意跟我订婚,就说明你我之间还是有可能的,起码你没有全盘否定我。”
“我的‘愿意’是在你的威胁下发生的。”程樾轻声说。
贺言身体一抖,张了张嘴,忽然说不出话。
程樾示意他喝口茶顺顺气。
贺言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又深吸了两口气,才说:“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可以想象得到。”程樾说。
贺言一向最听贺之秋的话,而贺之秋对贺言更是寄予厚望,贺言大概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贺之秋会调转过来,和公司的股东、高管联起手来,对他掣肘。
这对贺言来说必然是沉重的打击,因为他能坐到那个位子上,是他们一起送上去的,他以为自己已经是赢家了。
但人在顺境和胜利的时候,往往容易发飘,是不会思考的,甚至会自鸣得意,唯有在逆境和受挫之时才会反思,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贺言说:“我之前那么对你,是我的不对,我现在想起来,你恨我是应该的。”
程樾轻叹一声:“我不恨你,贺言。”
贺言抬起头,有些发怔:“那你……”
只是刚说出两个字,他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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