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娇抱着新买的笔墨纸砚,走上了台阶,与娇艳的女子擦身而过。
两人的身影交错,明晃晃的太阳照在地上,让冬日也有了几分暖意。只是这暖意,不达女子的眼底。她暗自咬紧牙关,冷笑一声:“别白费心机了。”
“我知道你来儋州做什么,想顶替余娇儿之名?呵,痴人做梦。你的下场,也会跟其他不知死活的人一样凄惨。”
“还有一件事情,恐怕你不知道。这百年以来陪在玄祖身边的人,是我。你会弹琴吗?你应当不知道吧,玄祖最喜欢听我的弹奏的曲子。每日到了夜晚,便要寻我去长生河,为他弹奏一曲。”
“我不像你们,你们都带有目的的接近玄祖,都想成为余娇儿。可我唐婉儿不是,我就是我自己,我早晚会把余娇儿这三个字,从玄祖的心底抹去!”
“我要让玄祖的心里,只装着婉儿一人!”
余娇娇拧眉:“弹曲?”
淮英喜欢听曲子?她怎么不知道?
唐婉儿眼神一亮,她继续得意洋洋的说:“这百年以来,能接近玄祖的只有我一人!你知道古树是玄祖亲自栽种的吗?平日里可都是我在照顾!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进入玄宗,长伴淮英左右!”
说出这句话,唐婉儿的心脏狂跳!因为,她情不自禁的喊出了“淮英”这二字!
玄祖名为北素素,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还有一个短暂的化名——淮英。
余娇儿便是这么唤他的。
而现在,“淮英”二字已成为禁字,无人敢提。
唐婉儿在儋州城待了一百多年,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这个女孩敢旁若无人的进出阳春画舫,心底便升起了一股恐惧感——她去了长生河!她来儋州的第一天竟然就去长生河!
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撵走她!如果撵不走,那就杀了她!
余娇娇回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撒谎。”
她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唐婉儿。
“淮英没有听曲的雅致,更不可能让你去长生河。你说你每日都去,那我问你,长生河边有多少株曼陀罗花?”
“曼、曼陀罗……”唐婉儿怔了一下,她故作镇定道:“那当然是有很多很多株了!谁会没事去数!”
“长生河没有曼陀罗花。”余娇娇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
她只是随口一问,便测出女子在撒谎。
唐婉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露出了愤慨的神色,却又听到少女说:“至于那古树——每日浇水的活是赤松派给你的吧?他向来喜欢偷懒,这事儿也不例外。”
全猜对了。
唐婉儿听到少女的话,一阵茫然。
为何?她提起赤松大人时,竟是这种语气?她难道不害怕吗,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赤松杀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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