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遇到秦夜天这个疯批,这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咸鱼人生。
可惜偏偏遇到秦夜天,所有美好都是一场空——讲真,她实在不觉得送给秦夜天金银财宝,就能让秦夜天对她手下留情。
能笑着说出抄家灭族话的人,可不是一个能容人的豁达性子。
元嘉刚在心里骂完秦夜天,便听珊瑚险些惊叫出声,“林——”
珊瑚的话说到一半便咽下,好似被人卡住了喉咙,她顺着珊瑚目光看去,恰看到一个锦衣少年马上抬头,望向她的马车。
那是一个极清俊的少年,锦衣如玉,光风霁月,让人望之便心生好感。
那是原主的前未婚夫,晋安林五郎,林景深。
时间在这一刻过得极慢。
斑驳的灯火映照着少年俊逸五官,含情双目似乎蕴着春/水,让人一眼便栽进去,再也出不来。
元嘉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狂跳,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疯狂叫嚣着,让她几乎不受控制想要大声呼喊。
“五郎。”
她艰难吐出两个音节,泪水汹涌而出。
这是原主残留的意识在作怪。
原主并非愚笨之人,知道父兄荒唐,自己无力改变,便把所有心思放在林景深身上,期盼着林景深带她出泥潭。
从初懂人事,等到情窦初开,再等到韶华正好,然后,等来了林家来退婚的女使。
若退婚也就罢了,偏又把她推为和亲公主,让她远赴库罗嫁给一个老头子。
她或许应该庆幸,面对这一切的人是她,而不是心心念念爱慕着林景深的原主。
若不然,原主的选择不是三尺白绫,就是一头碰死。
“女郎。”
珊瑚小心翼翼开口,不复之前的斗志昂扬。
元嘉强迫自己不再去看窗外少年,闭目靠在引枕上,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她才感觉自己好受一些,她抬起手,拭去自己脸上的泪,轻声道:“我是元嘉公主,不是杜七娘,他愿意看就看吧,不用管他。”
像是说给珊瑚听,又像说给原主——世间儿郎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如果秦夜天肯放她一条生路,那她还能把库罗国王熬死,库罗新王肯定比老国王年轻,异域小王子不香吗?
元嘉虽说得豁达,可珊瑚还是不放心,习惯性往元嘉嘴里多喂两块点心,又把纱窗拉得严严实实,郑重其事道:“女郎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
“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修复与秦夜天的关系,至于其他人,咱们才不要理他。”
——端的是用秦夜天来分散她对林景深的注意力。
有这么一个贴心为自己考虑的人,任谁心情都会好很多,元嘉这条咸鱼也不例外,她笑笑拍拍珊瑚的手,决定不能辜负珊瑚的一番苦心,勉为其难再翻一次身——配合珊瑚修复与秦夜天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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