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我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你心里应该有决定了。”
当车终于驶进小区里时,筱萌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这一夜她没少说话,此时正口干舌燥,只要她推开车门走下去,不出两分钟就能喝上一杯凉白开,将热燥的喉咙解救出来,然而她却没有动。
宁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天上的月亮缺了一半,摇摇欲坠的倾斜半边。她们都忘记了上一次看到一弯新月是什么时候,谁也不会特别注意月何时圆何时缺,不知不觉就错过了一辈子,等到孤老残喘在床上时再想重拾旧梦,却再没有年轻时的心境了,就算到那时再看到多少曾经令自己残酷、不忿、愤怒的事,也可以一笑置之。
筱萌笑着抹去眼泪,哑着声音说:“宁橙,你刚才说,正是因为在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向你开口请求帮助,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你才会对我有求必应。助人为乐,这一点你永远做得比我好。那要是我现在再求你一次,你还会一如既往的帮我么?”
彼时,此时,简单四个字,竟然已时过四年,宁橙望着筱萌朦胧不明的眼神,忽然感到这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曲烨怎么舍得把这样一个女人丢掉,又怎么舍得用分手历练她的脆弱。
宁橙说:“会,我一定帮你,义不容辞。”
彷如春暖花开,在筱萌的脸上,宁橙看到了何谓瞬间倾城,她用眼睛记录下这一刻,并笑问:“你想通了?”
“是啊,我……”筱萌抿抿嘴,试图掩藏声音里的迫不及待:“我想去机场,就现在。等到日出来临,我将会出现在曲烨的面前。就像你说的那样,赢了,是赢了一生,输了,不过又是一把眼泪。我还会对他说‘人只有活着,才能感叹不如死去吧,要是将来咱们谁先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么就连感叹的资格也失去了,而留下来的那一方将会终身悔恨,与其非要耗到那一步,为什么不珍惜现在的,就算抱在一起痛哭,也好过背过人群独自怅然’……可要是连这些话都不能把他拉回来,我想我就真的输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开导我啊,好吗?”
宁橙二话不说,手指又一次扭动车钥匙,听着引擎又一次划破空气的声音,莫名兴奋:“好,那咱们现在就走,要是你身上现金不够,我这里还有。”
再次驶进好似无限延伸到世界末端的公路上,听着那首《囚鸟》,筱萌打开车窗大喊道:“我爱曲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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