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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选择,周沫倒是情愿两年前没有站在这个车牌下,那就不会遇到夏行止,只要不遇到夏行止,就不会在接下来的第二次偶遇后决定和他一起合租那套房子。

她还记得那时候夏行止的搭讪手法很拙劣,他说:你脸上脏了?

然后伸手在她脸蛋上蹭了一下,又说:有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大拇指在脸上划过的瞬间,产生了爱情酵素,才让她一阵恍惚,心间也跟着一动,使得后来谈合租时进展的额外顺利。

从合租到日久生情,从日久生情到谈婚论嫁,又从谈婚论嫁到她单方面悔婚,最后到上个月他们立定互不侵犯约法三章的那天,刚刚好满了两年。

两年,可以让一个男人学会调情和煽情,也可以让一个女人学会了清醒和冷静,也不知道是女人造就了女人的技巧,还是男人耽误了女人的青春。

好像为了检验这一真理,周沫的思路也很快被人拦腰掐断,以啊的一声尖叫作为转折。

就在里车站牌还有五步远的地方,周沫正瞪着高自己一大截的陌生男人,脑子一阵发懵,然后极缓慢的垂下头,在一声抽气后,瞳孔逐渐放大,不敢置信的盯着小腿上犹如残花败柳的丝袜。

她的腿再一次成为丝袜终结者,撕口的彼端还正挂在男人的雨伞钢尖上。

随着男人要拉回雨伞的动作,撕口也在逐渐拉伸,周沫甚至能听到丝袜撕扯的细碎声音,终于忍不住一声尖叫。

停!你别动了!

周沫怒吼着半弓着腰,右手去拽,却因为姿势不得力而扭曲了脸,额头上浮现细小的汗珠,内心也正在不断问候男人的祖宗八代。

但问候了半天,却不知道男人祖上姓氏名谁,实在难以追溯,有碍深入问候。

你就不能帮帮忙么。

周沫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姿势不变的抬头又瞪了男人一眼,却见男人两眼发直的望着她脖子的下面。

周沫低头一看,一手连忙掩住领口,不禁怀疑男人普遍比女人长得高,是否因为女人胸前多长了两块儿肉。

所谓登高俯瞰,登低是不行的,只能仰视。

她用力扯开和雨伞挂在一起的丝线,然后公事公办道:我这双袜子是刚换的,现在破了我没法上班去了,巧的是我今天是第一天报道,所以你要赔我一双丝袜,还要给我二十块钱打车钱。

话音落地,周沫又看了一次手表,接着双手环胸,生怕男人说自己没钱,因为要钱的最怕不要脸的,要是对方真的不要脸起来,她只能不要钱了。

只见男人舔舔嘴角,抿着嘴笑了:好,我赔。

周沫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个要脸的。

她试图忽略周围路人的眼光,一边带着男人往超市的方向走,一边数落着:大晴天的你打什么伞啊,大老爷们儿还怕晒啊?

天气预报说昨天下雨,就带着伞去公司,一直没顾得上回家,今早刚想回去睡一觉,没想到会误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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