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各自揣摩圣意,一声浊厚的咳嗽又自太子口中发出,此番动静着实不小,但见他捂紧了胸口,咳弯了背脊,面色通红仿若噎了核桃在嗓中,费刑早就端茶、抚背仍不得法,最终还是奚献帝轻叹一声,示意令人掺了回宫,才算消了场内的尴尬。
当众人再望去方才话题中的另一主角时,景氏的座位上早已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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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厅内欢声一片,杯酒助兴。殿外小风徐徐,月色朦胧,凤兮踩着灯火投照的影儿,蓝衣广袖飘飘荡,裙摆款摆逶迤,脚下毫无迟疑的踏入新房。
但见那新嫁娘已更衣完端坐床头,嬷嬷声声嘱咐,宫女频频伺候。
众人见凤兮到此均哑了声,面面相觑。
“妹妹大喜啊!”
东宫荥一惊,豁然转身望来。
室内的烛火明晃晃的耀眼,直直望去顿觉眼花,整间的绯红摆设透着炙热的暧昧,就连内室悬挂的红色珠帘盈盈晃动,都一再宣告着将来的旖旎良宵必是颠倒神魂。
而眼前的凤兮,就俏立在珠帘外满目绯红中,一身突兀的水蓝透着她肌肤的白皙,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媚于展笑,灼灼的夺了红光亮彩,独揽一室风华。
就听凤兮一声轻笑,笑的飘忽让人摸不清意味:“妹妹莫怕,姐姐只是来看看。”那声柔的似能暖了心,那莲步轻移进内室,纤腰柳摆却更是风情万种。
可东宫荥却凭生出冷意,心寒畏惧,不由自主的指尖紧揪裙身。
凤兮广袖一挥,众人连忙推到外间,东宫荥尚未来得及发问,便被她伸过来的手吓住。
“青春少艾,色泽透亮,就连姐姐身为女子也都禁不住抚摸这如丝缎的肌肤,瞧瞧这红晕,试试这触感,男人怕是要销魂蚀骨的。”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东宫荥的颊,经过颈子一路往锁骨而去,越过胸前、柳腰又一路下滑至臀上尾骨,所到之处均引起战栗一片,莫名的冷从东宫荥心底冒出蹿升至四肢。
见东宫荥双目大睁的望着自己,那里的不置信早转为恐惧,仿若见了妖魔鬼怪,可凤兮却实实在在涌出笑意。
“在宫里妹妹比我懂得多,审时度势,周旋左右,游刃有余。如今你既嫁了王爷,封了正妃,就算日后无子出,在其他人眼中也是高高在上。如今姐姐虽然帮你顺了意,不过变故这玩意说预料难预料,说预防也未必防得住。妹妹独自一人可要好自为之啊。”说话间,她语气不疾不徐,眉宇平舒,美目弯了笑。
若非东宫荥离着近,耳里听个清晰,全然不会相信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就是那曾备受欺凌的景凤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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