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脸懒得面对此人,闭了眼徒留缄默。心中冷笑不该存在的时候,往往会冲进不该出现的人,逼迫她去面对不该彷徨的意念。
“父皇令我南下救灾。”
“南行……即使我不去,也会有旁人。”
奚云启的苦衷声声在耳。
“不要屈服,你输不起。”
“那就报复给我看。”
谈辛之的话暗示不明。
“有一人,不但可以解景门困境,还可解四小姐的思慕之念。”
东宫承以她换取结盟信任,意味颇深。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疑团云云环绕。此刻,她很想亲耳听奚云启道出云妃的死因,想搞清楚父亲的死究竟是否为了成全旁人的野心,想弄明白谈辛之的用意,更想揭破这一切的阴谋。可是,面对奚云启,她不能问,问不出,他的关怀与体贴并未让她感到心安,却没由来的升起防备。
似乎……没有人可以相信,似乎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而她连连遭受变故,是因绊了谁的脚,还是碍了何人的事?
“你不欠我,不必自责。”哑着声,凤兮淡淡推开他的手,兀自起身,拿起架上的薄衣披上就要踏出浴盆。
奚云启却先一步将湿漉漉的她扯进怀里,打横抱起往内室行去。
不顾蟒袍被侵湿,他径自将她压在软褥间,垂眸审视越显魅色的玉颜,印象中清澈的眸子微眯上挑,淡染晕色,无惑无娇,平添一丝的冷酷。
这样的凤兮依然恬淡,丢了羞怯,貌似有些不同,可待他细琢磨却难以抓住端倪。乌发交错掩盖着颈间红痕,蔓延披散上身,缠绕他张开的手,密密盖了掌纹留下濡湿的痕迹。触及温润软绵的肌肤,他只觉汹涌出难以言喻的情感,似香醇的美酒徒留的余香丝丝入味,细品回味直冲味蕾,又似炙热的铿锵辣味,加之烈酒冲撞呼应,通体暖热,熠熠亢奋。
“凤兮,别怕,不要躲我。”奚云启企图用温言软语融化她的冷。
耳边的淡声安慰温润蛊人,凤兮却更僵直了背脊,本能的抗拒着侧首不语,突然对这身前的男人起了排斥的念头,未及厌烦可也难以忍受。
奚云启低首埋于她颈子舔尝伤口的腥甜,舌尖卷带起发丝尝着苦味,来自方才浴盆中的药花,它可止血,可疗伤,却如黄莲般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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