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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哭么?
大概不会吧。
她比任何人都坚强。
何况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因有共同的敌人,而暂时同路。
……
樊小余是真的慌了。
她看到时夜眼角有些湿润,他在流泪。
她看到时夜唇角勾起,他在笑。
樊小余更慌了。
时夜一向比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更聪明,他这种反应分明是甘心赴死。
若时夜甘心,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没用。
何况阿坤背叛,何况温岩被阿坤带走。
她不会做手术,她更不会操作现场这些精密仪器。
樊小余飞快的扯出一块布,按住时夜的刀口,那里在冒血,血是温热的,她却觉得烫手。
她大喊了一声:“大猫!”
早已吓傻的大猫登时一个机灵,下一秒跌跌撞撞的跑上前,扑通一下跪坐下去。
不用樊小余说,大猫就接替了按住冒血伤口的动作。
樊小余不管不顾,开始四处搜刮时夜身上的东西。
她抖着手翻出一把细管,有蓝色、黄色、黑色、绿色……
她闭上眼,抖着嘴,拼命回忆时夜以前和她说过的,什么颜色代表什么功效。
她迅速排除了红色和黄色。
又扔掉黑色。
但蓝色和绿色,到底是哪一个?
不管了!
樊小余掰开细管,露出里面的针头,不由分说,就拨开时夜胸口的布,抬高手臂,用力一扎。
与此同时,时夜的身体跟着一个痉挛,静了两秒,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眼睛睁开,却仍是一片漆黑,他张着嘴,空气用力贯入。
时夜醒了。
但这只是回光返照。
另一边,突然发出一道女人的声音:“没用的,他没救了。”
是邬博士的女儿,那个女人的声音。
樊小余头也不抬:“闭嘴!”
樊小余也知道,时夜没救了,除非有奇迹,除非时光倒流,温言那一刀是存心要他的命,扎下去正对着心脏,又这么深,肯定是扎进去了……
突然间,樊小余的手被抓住。
是时夜。
樊小余没有迟疑,也反手握紧他的手。
她将耳朵靠过去,听时夜说话。
然后,她听到这样几句话:“接下来的事,都听她的。别犹豫,别迟疑,成了,我会活,兴许秦小楼和杜风也能活。”
樊小余愣住,自尾椎蔓延上来一股战栗感,所有汗毛都竖了起来。
换做另一个人告诉她这些话,她一定掉头就走,觉得是神经病。
可说这话的人是时夜啊。
时夜从未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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