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不自觉的已握紧双拳,眼前却渐渐模糊了,像是蒙了一层雾,心底有两道声音在争吵,一个像是在说,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不是你想的那样,而另一个说,时风,不要躺进去,走,快走……
耳边充斥着嗡嗡声,却又夹杂着此时涌来的几个实验员冷漠而公式化的声音。
“心率检测开始……”
“细胞匹配检测开始……”
“DNA改造可能性分析开始……”
“器官功能以及存活率检测开始……”
“身体机能检测开始……”
“……”
“……”
直到最后一项……
“器官移植后存活率预估检测开始……”
……
“报告,样本一,陈诚,可支撑手术次数,三次。”
……
“报告,样本二,方晓星,可支撑手术次数,两次。”
……
听到这里,时夜如堕冰窟。
那白且冰冷的房间里,时风小脸苍白,嵌在上面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懵懂,和些许希望。
十岁,已经到了懵懂的年纪,虽说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男孩的身形。
时风自是清楚地记得,前两年他还追着哥哥满城跑,哥哥和几个不良少年混在一处,他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觉得那些哥哥们很牛逼。
如果那些哥哥们是牛仔,他就是帮牛仔拿枪背包的小助手,虽然哥哥有些嫌他碍手碍脚,他经常会沦为哥哥对头们下手的目标,有几次逮住了他要挟哥哥。
哥哥冲上去把对方打的嘴歪眼斜,也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哥哥回来拎着他的领子就是一顿打。
他嗷嗷的哭,哥哥叫他不许哭。
再后来,他被检查出心脏问题,那些医学名词他不会说,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疯跑疯跳,不能跟着哥哥去流浪。
哥哥背上背包,跟那些哥们一起走了,说过几年就会回来,问他要什么礼物。
他当时只知道哭,说什么都不要,只要哥哥。
可哥哥还是走了……
才想到这里,时风就觉得自己又要哭了,可他已渐渐明白,哭好像是没用的,哭不能留住哥哥,哭不能阻止那些大块头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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