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是亲人?
亲人是这样的吗?
他想起诸伏高明,觉得也不对。
定义了半天,他依旧也无法把自己跟水上澈也的关系下个定义,只能遗憾地收回思绪继续盯着纸鹤发呆。
诸伏景光开始想,如果水上澈也真的能回来,那么他会附身在哪只纸鹤上?
是那只亮银色,据说是用特殊工序制作的?还是那只绘着花纹,跟那件水上澈也选的浴衣相似的?还是最初的那只小小的天蓝纸鹤?
他坐在阳光下坐了很久,眼睛被反射的光刺得生疼。
等到太阳西斜,彩霞铺开天空,把原本湛蓝的天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诸伏景光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用力眨眨眼。
“果然,我还是哪一只没叠好啊。”他有些懊恼地自语道,“实在不行就全部重来一次好了。”
下一秒,一团轻轻的东西就砸在了他的脸上,诸伏景光一怔,往怀中一看,怀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蓝紫色的小纸鹤。
他捏起纸鹤望了望,没什么特殊,中规中矩,便以为是风刮动的,又将纸鹤给放到桌上。
没过一会,又“啪”得一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纸鹤又一次砸到了他。
诸伏景光怔了怔,将纸鹤挪到面前,戳了戳,又往纸鹤堆里推了推。
这次没等他低头,小纸鹤就腾空而起,用那看着就很脆弱的喙啄了啄他的指尖。
“澈,澈也?”
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他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一吹,把水上澈也不稳定的灵魂从纸鹤中吹跑了。
蓝紫色的小纸鹤调了个头,用尾巴对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诸伏景光将他放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澈也……是你吧?”
“我应该不是在做梦……”
诸伏景光这半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就是折纸鹤的时候叨叨,折完以后对着纸鹤叨叨,此时心情澎湃,自然是更有倾吐欲。
“所以说,你那时候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吗?把字写在纸鹤里,亏你想得到,要是我把衣服给护士洗了那怎么办?”
“其他的纸鹤难道不好看吗?偏偏选这个——”诸伏景光说到一半顿住,蓝紫色其实有些偏灰,但偏偏就是他的瞳色。
他有些不可置信,如同被堵住嘴了一半,没了声。
澈也纸鹤听到他住了嘴,有些疑惑地扭过身子,用黑黑的豆豆眼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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