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口气,大声说道:“承蒙皇上和太后娘娘一直以来的厚爱,然华氏一族之作为,实在有愧对于皇恩,臣女心中难安今日特来请罪。”
殿堂顿时安静的如同无人之境,仲夜阑的声音却响起:“阿浅……”
语气带着些许暗示,他应该是猜到了我要说什么,我不理会开口:
“兄长华深自幼顽劣,家父未曾严加管教,使其祸乱一方,教子不严为罪一。”
“华府侵占民田,驱赶农夫,使诸多农家妻离子散,鱼肉百姓为罪二。”
“淮南水患,令华氏一族押送赈灾银两,然到淮南的银两只剩一成,贪赃枉法为罪三。”
“前朝官牧氏一族皆为忠良,然家父因一己私欲,构其罪名陷其流放,祸乱朝纲为罪四。”
……
桩桩件件,我一字一句把所有的状纸说了出来,说完后,宴席上全是倒吸凉气的声音,估计没见像我这么狠的白眼狼。
我不敢去看华相的表情,也未曾听到他的声音。
仲溪午的声音最先响起来:“呈上来。”
一个小太监一路小跑过来,可能太过惊慌,还跌了一跤,接过我手里的状纸后,一瘸一拐的递给仲溪午。
所有人都静静的等着仲溪午发话,最终他开了口:“晋王妃可知此事?”
问的是牧遥,前些时日她已经从侧妃升到了王妃的位置。
牧遥起身看了看我,眼里满是震惊,估计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经说放过华府了,我为何还这般行事。
最终她看向仲溪午,行礼开口:“回皇上,臣妇一介妇人,不懂朝堂之事。只是家父受皇恩早已离京,往日之事更是无迹可寻。”
难得没有落井下石,还真是大义。
仲溪午沉吟片刻,才开口:“那就先拿下华相,这上面桩桩件件日后一一查证。”
我不由得抬头看向华相,却见他看着我,目光里无半点责怪,反而是坦然。
我之前还怀疑过他是否真心想辞官,现在这一刻我相信了,我低估了……为人父母对子女的情感。我不曾告诉过他今日之事,因为这是仲溪午说的保下华氏的唯一出路,我没有选择。却万万没想到,华相竟然不曾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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