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一下,而后斩钉截铁道:“会!”
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呢。
不就磨个墨,加点水拿磨条转一转不就好了。
这样想着,沈楚楚便准备凑上去帮皇上磨墨,可她还没刚过去,便被他冷声制止了:“朕随口问问。”
沈楚楚:“……”
“哦。”她老实的退了回去,坐在了软垫子上。
皇上似乎将她遗忘了,他垂着头专注的批着奏折,半天都不曾理她一下。
沈楚楚有些无聊,可她也不敢随便乱动,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杵着,活像是一块望夫石。
在她不经意间注意到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时,她眼睛一亮,终于给自己寻了一件事情做。
她专注的盯着他俊美的脸庞,认真的数着他双眸上下的纤细的睫毛,一根两根三根四根……
司马致忍了一会儿,手中的毛笔还是砸到了桌面上:“住口!”
沈楚楚被他吓得一个激灵,她可怜巴巴的朝着四周环顾一圈,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臣妾没说话……”
司马致一怔,他皱起眉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自从他高烧三日起,不知怎么回事,打他醒来之后,就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往他耳朵里钻。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烧坏了脑子,后来他细细琢磨了一整夜,才发现那声音是旁人的心声。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人的心声都能听到,目前为止,太后的心声,他就一次都没听见过。
这读心术时而灵敏时而迟钝,若是离的远些,也听不到旁人的心声,是以他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前来侍疾的人中,就楚贵妃的心声最是聒噪,也不知道她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心里想的全是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事情。
本来见她待着无聊,想给她找些事情做,但谁知道她连最简单的磨墨都不会,还在心里嘀咕着什么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
这些他都能忍,可他就一会儿没搭理她,她竟自顾自的数起他的睫毛来了!
他这边批着奏折,那边耳朵里传来的全是她的三十根,三十一根……搞得他批注时,下意识的在奏折上写上一句‘三十二根’,简直快要将他烦死了。
正当气氛越来越尴尬时,杨海端着红漆木托盘走了进来,他有心缓解这僵持的气氛,便将托盘上装药汤的瓷碗递给了沈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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