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伸手去拿,拉着盒子凑近闻了闻,鼻间一股沁人心脾的清苦,不似她所接触得任何一种药材的味道。
她知道仙女就算脱了仙体变成肉体凡胎也一定留有一些保命手段, 说能救命, 就不是此间药可比。
正准备把盒子收起来, 却心中一动,摸了摸缝了一层内衬的盒顶内部, 果然有东西。
她摸索一会儿,手一用力,把衬布撕了下来,摸到了夹在里面的信纸。
金蟾就着火光, 把纸展开,娟秀的字映入眼帘。
“九月初,梅家家主于郁病交加中逝世”
她的眼皮跳了跳。
“梅卿处理完后事,独居西院。张寂全面掌控梅家, 怕梅卿嫁人生子后自己名不正言不顺,遂起杀心。梅卿发现,两败俱伤。”
薄薄的一张纸,毛笔字再小也写不了多少。后面发生了什么,如何两败俱伤没有详细交代,金蟾也能想象到,那必定是一场惨烈的斗争。
梅卿上辈子没有嫁给张寂,想以兄长的身份求一个安身而不得,才会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奋起反抗。
金蟾合上信纸,现在距九月初还有一个多月,那药……她是在让她选择……
她“刷”地站起身,对旁边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惊醒的冯掌柜道:“我有急事,先行一步。剩下的拜托掌柜了。”
冯掌柜什么也没问,只应道:“东家放心去便是,后面是熟路了,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老朽都盯着呢。”
金蟾知道她说的是,点点头,又交代两句,想了想没有遗漏。看着天边已出现微光,翻身上马,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疾驰而去。
她一路倍日并行,披星戴月,把两个月的路程生生缩到十天,终于在八月十五的傍晚到了家门口。
时人说近乡情怯。金蟾在戈壁滩行太久了,翻身下马,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时,竟然有些恍如隔世之感,她深吸一口气,上前扣响了门环。
门房听到声音,把门拉开一条缝,从缝里伸出个脑袋:“谁啊?”
待看清门外站着的风尘仆仆的人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接着转成了惊喜,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跌跌撞撞往后跑去,边跑边喊:“大姑娘回来了!管家,管家!大姑娘回来了!”
金蟾的归来让安静的宅院仿佛油里溅进了一滴水,很快沸腾起来。
她看着在仆人簇拥下疾步走过来的人,笑了笑:“阿兄。”
梅卿捏着扇子的手紧了紧,抿唇:“你回来了?”
金蟾点头。
两人再无他话,就那么静静对立着。
管家在一旁看得奇怪。她可是知道的,大公子有多想大姑娘。
姑娘才走那几日,每日茶不思饭不想的。隔一段时间都派人探听西域那边的消息。姑娘来一次信,就能高兴很多天。中间有段时间断了联系,便每日担忧不已。
上次收到信说不日将归的时候,张罗着让人早早洒扫好了房间。其实一直都收拾着呢,但公子不放心,总要再布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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