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池瑜倒是安心地闭上了眼,放纵自己睡去。
过了没多久,果然没出池瑜所料地有人推门进来了,可并非她以为的宫女,而是她暂时不想面对的那个人。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被吵醒后从不远处的对话里得知的。
那里跪了不少人,前前后后大概二十来个,光太医院的御医就有十来个,剩下的都是她宫中的太监、宫女,而在那群人前面则是端坐着一名浑身散发着冷意的女子,从池瑜的角度可以望见她冰冷的神色,以及那张清丽冷凝的容颜。
本宫让尔等好生服侍照料皇上,尔等就是如此照料的吗?!皇上出宫不知,皇上沐浴易不伺候,连皇上昏睡过去都不敢进殿查看,本宫要尔等何用?!
那群宫人们死死地伏贴在地上,竟无一人敢出声求饶。
顾妧睨着他们,声音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听着却比方才动怒时更加令人恐惧:若是今日本宫无暇赶过来,皇上或许就不只是感染风寒了尔等孰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宫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没有人敢回应顾妧的话。
而顾妧也不再看他们,视线转至跪在前面的那群御医。
至于尔等,不是说皇上只是因浸泡冷水中太久而感染了风寒吗?为何已过了半日之久,皇上还是不曾转醒?
回,回禀王妃太医院的院长努力稳定着情绪,可声音依然有几分颤抖,皇上昨日醉酒又未曾服用醒酒汤,今日一醒又立马泡了热水浴才会昏睡过去,如今虽感染了风寒,但臣等已为皇上施了针,王妃也亲自试了药,又给皇上服了药,眼下还未醒应当只是还睡着罢了,并无大碍,王妃不必担心。
听得这解释顾妧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她刚想开口继续盘问,就听身侧传来虚弱细微的呼唤声:皇嫂
顾妧立马转身向龙榻走去,边问道:皇上您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池瑜此刻也顾不得去别扭了,她清楚如果眼下不稳住顾妧的情绪,那跪在她殿内的这些失职的宫人们怕是一个都别想好了,于是她抓住离自己并不远的那只柔荑,刻意放软又放低了声音道:姐姐,瑜儿头疼得紧,嗓子也不舒服得很。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池瑜适时地咳了几声,本只是想装装样子,却没想到这一咳就停不下来了,小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顾妧的手,痛苦得额间都覆上了一层薄汗,那模样简直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
顾妧皱紧了眉头,偏过头看向跪着的宫人那方,还未来得及出声,手就被人微微地晃了晃。
姐姐,这不关她们的事
顾妧只好转回头,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拍着池瑜的背,似是无奈地低语道:傻瑜儿,姐姐只是想命人给你送汤药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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