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昨天,他在半夜收到了一封浅蓝色的信笺。
信笺放在他卧室的桌子上。
“闻君有珠,珠圆润滑,璀璨夺目,次日子正,当踏月来取,君温厚端方,必不当有明珠按剑之举。”
落款是楚留香。
阎铁珊被气得快要中风,正要借着今日宴席想为自己寻觅几个看家护院的帮手。
这个帮手不仅武功要好,头脑要机灵,最重要的是,人品要厚重。
寻觅了半天也没个合适的。
陆小凤的到来让他本就不愉快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一来就戳了这位大老板的老底,直接问他认不认得大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说有人想找他算一笔十几年前的旧账。
阎铁珊本正笑着拉陆小凤的手准备跟他喝酒,一听这话当场翻脸,他凌空一个翻身越出十几丈,大呼:“来人!”
立刻就有几十个好手从四面八方跳出来,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另一边,西门吹雪也到了,他仿佛是踩点来的,白衣黑剑,一身的冷煞之气。
他往前走一步,那几十个人就像被剑指着脖子似的退一步。
西门吹雪冷漠道:“我的剑出鞘便要死人,你们一定要逼我拔剑么?”
这时,一个声音讥讽道:“我看未必,至少你败给了林默!”
接着又道:“在林默面前,你只怕连剑都不敢拔!”
林默:???她躲在陆小凤身后尴尬得直挠墙,她忽然发觉自己不但给西门吹雪造成了心理伤害,还有严重的名誉损失,这已经不是道歉就能弥补的了。
她从陆小凤身后探出了头,双手合十,满脸写着痛苦,用口型说对不起。
西门吹雪却笑了,像是夏风拂过池塘,泛起了一点涟漪的那种笑。他说:“你说得不错,我的确败给了她。”他看向说话的那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手中也拿着剑。
他道:“你既然提到了林默,莫非十分想与之较量一场?”
那人梗着脖子道:“那是自然,天下学剑之人,谁不想与林默较量一场?谁不想领教领教传说中的天地乖离!”他冷笑道:“我可不像你!胆子小到连出剑都不敢!”
其实少年也不敢,别说领教天地乖离了,就算对战西门吹雪他心里也打鼓,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羞辱对手,让其难堪而已。
反正林默也没来,据说她在京城挑大粪,他就算吹得牛儿满天跑又能怎么样?
“很好。”西门吹雪道:“转身,她就在那。”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中人机械般顺着西门吹雪的目光看过去,是陆小凤,陆小凤身后站着一个让人一眼惊艳的女人,脸颊如冬日红梅。
少年人傻了。
拿剑的手,微微发抖。
林默也在抖,在心里抖。按照她原来的性格,她一定不会承认自己叫林默,更不会随便出手跟人比试,输了一身伤,赢了赔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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