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了个大概,眼眶中的泪珠也像是快要滑落一样,看得皇帝一阵心疼。
他赶忙从案后走出,亲自把女儿从地上扶了起来,怒不可遏道:“真是胡闹!这宫里的规矩都当摆设么!朕是答应过,要赏宁妃一盏宫灯不假,但又何曾让她去抢皇后的东西?”
明昙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哭得肩头一抽接着一抽,“父皇……”
“龙鳞莫哭了,你何罪之有?”皇帝拍拍她的脑袋,沉声说道,“区区二十大板,倒是便宜了她!依朕来看,这种不敬主子、目无尊长的奴才,就应该直接拉到掖庭,好让她学学什么叫做规矩!”
没人知道这话究竟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当今圣上即位之前,虽贵为太子,却也经历了一番夺嫡血战,因此素来最是见不得庶犯嫡、妾犯妻。
这样的人,又怎会将早已赏给正妻的东西,再转而赏给妾室?
明昙敛下眸光,在心中微微一笑。
自己果然所料不错,那宁妃便是拿准了皇后处处周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才敢使这一手不算高明的计谋。
不过,虽然明昙到皇帝跟前告了一状,拆穿宁妃,保住了皇后的面子,但刀却依然只能开在瑶香这个“偷奸耍滑”的宫女身上。
由于旧制的缘故,天承历代君主对于官员的掌控程度都非常之低。六部尚书各自分辖,专精其职,则更是在他们所掌管的这一方面权势滔天,甚至能够比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近日,沅州大旱在前,国库又由户部尚书牢牢把持。宁妃本就爱在宫中横行霸道,现在更是有了父亲这张牌,知道皇帝不敢擅动于她,难怪竟会嚣张至斯。
明昙默默叹息。
罢了,沅州灾民正处在生死关头,可比她争一口气要重要得多。
再说了,那宫女被她打了个半死,又把人丢回崇乐宫,也足够能杀杀宁妃的锐气了。
这厢明昙的脑子飞快思索,没顾得上说话;那厢皇帝却只见女儿依然神色消沉,满脸泪痕,看起来仿佛吃了天大的苦头,倒叫他顿时更加愧疚起来。
龙鳞自小便聪明知事,只怕也早已看出,此事同那宫女其实没甚关系,当是宁妃要与她母后为难。
这丫头平日被众星捧月惯了,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主儿,这回吃了个哑巴亏,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不提要处置宁妃,恐怕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皇帝看着这个最宠爱的女儿,越想越愧疚,越想越心疼。
想了半天,他才忽然眼睛一亮,思考出了一个极好的补偿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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