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身体,只有朕自己最清楚。”皇帝抬眼看她,半晌轻轻摇了摇头,“如今朕夜夜难以入眠,哪怕睡着了也总是做梦,梦到以前的人和事,也梦到现在的事和人。”
“梦里,也有你。”他笑笑,语气里满是疲惫,“只是每每梦到皇后时,你都离朕很远很远,朕想抓住你,却又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反倒徒增悲哀和伤感。”
“好在那只是梦,每每醒来时只要我想,你便会出现在朕的身边,可朕却忘了问,你究竟是否情愿。”
“璃儿。”他道,突然缓声唤了她的闺名,犹如以前在府邸时那般温和同她讲话,“你会答应做我的妻子,究竟是否出于本愿?”
“事已至此,再知道这些还有用吗?”皇后抬眸看他,眉心皱紧。
“有用的。”皇帝点头,“我想知道。”
“不是。”话音一落,皇后开口回应了他,“我之所以会嫁你为妻,是因家族逼迫,万不得已。”
“我本早有心上之人。”她道,不自觉的红了双眼,“可我没办法,没法做我自己的主,只得为了所谓家族荣耀嫁过来,将一生葬在这冰冷的皇室,永远永远陪着一个从未爱过的人!”
“你喜欢顾子守,是吗。”皇帝应声一顿,许久后艰难开口,“就连欢儿也是同他生的,对吗。”
没想到他连这些都知道了。
“对。”皇后应声扬唇大笑,笑声近乎癫狂,终于不再隐瞒半分,“我爱他,他是我在这深宫中的唯一救赎,每逢他进宫,我都会寻得机会偷偷将他请进我的宫中。”
“就连欢儿也是他的孩子。”她抬眼,死死盯着皇帝的脸,分明在笑,可眼底却又有泪渐渐淌下,“自从我知晓自己有孕的那一天起,我便按照家族的指示,日日引你喝下粟兰茶,尽管剂量很小,但长期饮着,却足以逐渐掏空一个人。”
“欢儿是我深爱着的孩子,也是我们萧家的人,若她成了大昭的君主,对我和萧家而言皆是大喜之事。”
“只是后来,子守没了,欢儿也没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准备终究还是落了空,最终还是只剩我一人……”
她说到此处,不由得静默下来,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好半晌才又道:“但皇位之争还要继续,与其依靠些旁的,寄希望于他人,不如紧紧将权利握在手里,待你死后,我便是太后,背后有萧家,手中掌控着新帝,我依旧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你若当真喜欢我,你就不应活着。”她道,突然飞速起身从袖口中摸出一把短刀来,架在皇帝脖颈上,“若不是你,也许事情不会演变至此,子守不会死,欢儿也不会死。”
“因此,就当是为了我,你去死吧!”
语罢,正要动手,却不想身旁的秦语辞突然上前几步,生生用手抓住了她的刀,迫使她再也无法将刀向下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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