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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提醒道。每当它发出这样的指令时,她都会觉得它像一个苦口婆心劝浪子回头的老母亲。

【我每天都去啊,还会送水和干粮——结果第二天还得我自己拿回去。】

[她需要的或许不是食物,而是您的陪伴。]

【我在那里对她没有任何帮助,不是第一天就试过了么。】

[您应该进行多维度的尝试——]

【再试几次?敢情不是你去送命?】

许垂露不再理会朝露的说教,这几天除了解决基本的生存问题,她还在不断尝试自己的想法,提取“质”的过程非常唯心,成功率和消耗值都差异巨大,毫无规律可循。但朝露说得不错,越纯净、越抽象的东西越难提取,而她需要的正是这种能够挣脱樊笼、回归本真的质。

她刚晒完衣服,将木盆立在墙角,一踏进入厢房大门,就瞥见一道人影。

一连几日的独居生活让她对兀然出现的来客感到万分惊恐,她趔趄半步,扶住门框,打了个悚然的嗝。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那张半掩在长发里的过分冷白的脸。

数日未见阳光,萧放刀的气质沾染上一股发霉的、湿冷的阴郁。

她的眸色很深,几乎完全融进了那头乌黑青丝中,浑浊的漆墨、莹澈的霜白、滞重的丹赭界限分明又互相交融,在她那幅艳丽的皮相上汹涌轰烈地跳动着。

许垂露心中的惊怖被另一种古怪的情绪取代了。

她鬼使神差地往前挪了一步,轻声道:“宗主,让弟子……为您梳发吧?”

作者有话要说:  3w字啦!

第10章 .提前出关

许垂露不问她为何提前“出关”,不问她为何坐在她的屋子、饮着她的茶水,上来便是这么一句毫无道理、突兀至极的“请求”。

萧放刀是存了吓唬她的心思,却没想把人直接吓成傻子……还是,她又在盘算什么新把戏?

她眼尾略一上挑,顺着对方的话接道:“你有梳子?”

若她还晓得梳妆,那便说明这段时日在这里过得算是惬意,温饱之余,还有闲情拾掇自己。

“有……”许垂露讷讷应了声,忽又想到什么,谨慎地小声补充,“不是我有,是屋子里的,应是宗主之物——私自挪用,还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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