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垂下了头,那些白发遮挡住了她的眸子,让颜知忆看不清她的神色。
下一瞬,裴卿言默然起身,挥袖撕开阵法离开了这里。
颜知忆一怔,张了张嘴,到底是呐呐说不出什么了。
也来不及了。
殿外传来了洛露的传讯声。
颜知忆沉默着僵硬在原地僵硬了一会儿,慢慢走去开了门。
“没事儿吧?”
洛露看着她,犹豫了一下。
“……你昨晚……”
“昨晚被一个族人带回来休憩了。”
“无事。”
颜知忆抿了抿唇,打断了她。
这哪里像是无事的样子?
洛露看着她眉眼间都恹恹暗沉的模样,不同于平日里生气时的冰冷暴戾,倒像是被抢走了东西的崽子。
“……算了,没事儿就行。”
洛露轻叹了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
有时候能不问到底的便不问罢。
都难。
颜知忆淡淡点了点头,侧眸朝着屋内瞥了眼,随后收回目光低头跟洛露一同走了。
玄铁犹在,人却已无。
她此时当真说不清自己的心了。
责任和放肆从来是相冲突的。
妖皇肆意妄为,却一直是知道自己放肆的底线的。
上界的时间过得很快,各族内部风起云涌,人族的勾心斗角从未停止过。
很多如王无量那般的野心勃勃却又愚蠢的人找上了颜知忆,妄图拉拢她一起暗中将裴卿言这个领袖的位置夺过来。
往日里,颜知忆还存有几分兴味看跳梁小丑来与她演戏。但如今,她把这些人直接打断腿扔出去了。
倒也奇怪,以前她这般暴戾的手段免不了要引来一群人的攻讦。
可是……这段时间里她却从未听过从人族传来的不好的声音。
能压制那些老狐狸的人……还能是谁?
妖皇恍惚了一瞬,手中笔尖微顿,墨色晕染,手下一张纸已是废了。
不仅没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连她做其他的事情都开始顺畅得不得了。
颜知忆抬手扶额,心中闷然难受,让她没心思处理事务了。
裴卿言裴卿言裴卿言。
妖皇恨恨地摔了笔,挥袖去找到了自己的好友。
“帮我看着几日,我要出去办些事。”
洛露看了看她,没有问是什么,只干脆地点头应了。
颜知忆毫不迟疑地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偏头犹豫着询问她:“怎么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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