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曦终于将目光收回,落在了闻斐身上, 眼中笑意未消:“怎么了?”
闻斐没说话,只默默将褚曦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发丝上,眼巴巴瞅着她——她有精心养护,头发也很好的,摸着柔顺极了,怎样也比那松鼠尾巴的手感要好。
褚曦不知有没有领会她的意思,眼中笑意却是愈发深了。她也不辜负闻斐几近明示的暗示,指尖微勾,便卷起闻斐的一缕发丝,缠绕在了指尖。
黑的发,白的肤,对比鲜明乃至浓烈。
新婚的小两口总是不缺情趣的,偶尔逗弄一番,也替这枯燥的路途平添了几分趣味。闻斐很快就意识到褚曦是在逗自己,一时为自己方才争宠的举动羞得脸都红了,可论羞恼又实在谈不上。她气鼓鼓瞪了媳妇一眼,而后自己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就没见过你这般促狭的。”闻斐在褚曦额头上轻拍了一记,有些没好气的埋怨。
褚曦脸上何止是笑意未减,因着事情已经被戳破,不需忍耐的她笑得愈发明媚起来:“是你自己犯傻,偏要与只松鼠计较,又如何能怪得着我?”
闻斐无言以对,只好动手给自己这不省心的媳妇一点教训——她暗自磨了磨牙,伸手将人箍在怀中,直吻得人求饶方才罢休。
之后小心眼的将军也不留媳妇在车中逗那松鼠玩了,拉着褚曦便出了马车。
然而褚曦甫一踏出车门,兜头就被一阵寒风吹得打了哆嗦。
闻斐心知她畏寒,犹豫一瞬,回车里取出件冬天穿的厚实斗篷,然后将媳妇裹了个严严实实之后还是抱上了自己的马背。
褚曦从她怀中挣扎着冒头,又羞又恼又有些好笑,举起拳头在她肩上轻捶两记:“你这是做什么,哪有人骑马裹成这样的?我手脚都动不了了。”
闻斐不为所动,顺手将褚曦挣扎出来的手又塞回了斗篷里:“别闹,外边冷,我抱着你暖和些。”
褚曦靠在她怀里,都不好意思去看左右神情,嘟哝埋怨:“你既知道外边冷,偏要我出来做什么?马车颠簸我这些天都习惯了,车里还暖和些。”
闻斐却抱着她略微转了圈,让她面朝向外,而后理直气壮道:“总坐在车中难道不无趣吗?阿褚你看看,这外间风光,可是与长安,与江南,大为不同了?”
褚曦闻言举目望去,便见蔚蓝的晴空之下,开阔的平原上一片草木萧条,目之所及尽是枯黄……这固然算不上什么好风景,然而却是褚曦不曾见过的。
长安繁华,冬日亦是满目风光。
江南就更不必提,江南的冬天也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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