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自己出来时没有跟林珺芒说， 鹿翕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说一声，突然亮起的灯让她忍不住抬头，似乎有人要下来。
来人穿的应该是细高跟，踩在楼梯的瓷砖地面上， 哒哒哒的， 声音从上盘旋而下。
鹿翕发现这脚步声里包裹着另一道较重的脚步声，下来的应该有两个人。
她们在的地方是安全通道， 自从安装电梯后， 这条路便闲置下来， 几乎没有人走。
“苏禾小姐， 别这样， 先生知道会生气的。”
说话之人语气里的羞涩，显得这段对话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鹿翕和言鹤对视一眼， 颇为尴尬。
“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想来是那个苏禾小姐，低沉的声线，像是伊甸园里诱惑人类进入的蛇。
“苏禾小姐……”
脚步声和谈话声愈发清晰， 鹿翕和言鹤没有偷听的癖好，打算先回体育场里， 然而背后的门像是反锁了般怎么也打不开。
“言鹤。”鹿翕轻声唤了句，想让她试试看能不能打开门。
言鹤快速蹙了下眉， 抬手去握门把锁，然而门依旧纹丝未动。
好在脚步声停了下来，给了她们一丝喘息的时间。
鹿翕抿了下唇， 她们在最底层，底下的路是封死的，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
难道要在这里被迫偷听？
“言鹤。”鹿翕轻轻唤了声， 葱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言鹤的衣服。
言鹤轻轻拍了拍鹿翕的后背，夏日的衣裳本就薄，她能清楚的感觉出衣服的肌理纹路和皮肤的温热。
言鹤垂下眼帘，身侧女孩正胆怯的靠着她，长睫不停煽动，像是一把扇子挠得她心头痒。
“怎么办？”鹿翕搓搓手，希冀看着言鹤，一直以来言鹤总是会有办法的。
言鹤眸色幽暗的看了眼上方，内心同样不平静，只是为了安抚鹿翕，言鹤还是抓住了她搓动的手。
“别怕，她们可能不会下来。”
楼道里的声控灯在脚步声停后没多久跟着灭了，周遭的光线再一次暗沉下来。
黑暗中，细小的声音都像是放大了好几倍，鹿翕听到鞋子蹬掉的声音，心里隐约知道上面的人在干什么。
闷哼声和水声，更加确认了她的所想，鹿翕巴不得此刻旁边出现一个洞，好让她钻进去。
空气似乎变得燥热起来，鹿翕不自在地拢紧手臂，挪动脚步，想和言鹤保持一定距离。
然而她像是躲不开言鹤般，两人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生肢体接触。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半个小时？
上面的两人有了别的动静，应该是在找蹬掉的高跟鞋。
鹿翕再一次紧张起来，祈祷那高跟鞋就落在她们旁边，没有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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