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怀孕了,神志不清,诸位不要当真,”县令拉住她,一个劲地赔笑,转而训斥她:“别胡闹,这么多人看着!”
“声音,是尘儿的声音,那是孩子的声音啊!你听不出来么?”女人绝望哭泣。
一直作壁上观的雁柯,闻言看向县令夫人。
女人发髻散乱,蓬头垢面,半大着肚子,面上不带血色,确实不像正常人。
是相信一个情绪激动的母亲,还是冷静理智的男人?
雁柯再环顾一圈,这间屋子里挤满了人,僧人、管家、仆人、衙役,人人脸上都不平静,表情丰富得能够开染坊了。
雁柯自己是没有听见他们所说的声音的,这么多人同时说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到底为什么呢?
独独声音被这几人听见,几人之间有何联系?
引起这场骚乱的管家上前朝雁柯行礼:“巡抚大人,我家夫人自失去孩子以后,精神一直不大好,对不住,惊扰了大人。至于声音,想来是小人听错了。”
县令瞪他一眼,喝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快把夫人带下去?!去寻大夫!夫人肚子要是出了问题,本官活剐了你!”
管家低声应是,带着几个仆人,半拖半拽,合力搀着女人走了。
女人哭得嗓子都哑了,在场无一人说话。
这一夜便不了了之。
而后的几夜也不平静,连雁柯都能够听见哭声了,确实如他们所言,像孩子的哭泣。
如此反复几夜,每日都被哭泣声叫醒,都没睡好,众人脸上疲倦之色挡都挡不住。
雁柯也不想再听知县和稀泥,打断他不断赔罪的声音:“你无需再说些有的没的,老实回答本官,这情况,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县令讨好的笑僵在脸上,而后才道:“是从夫人怀孕开始的。孩子丢了五年,这期间夫人精神都不大好,府里也是阴沉沉的,我想着,丢了个孩子,日子总不能不过了吧?多个孩子调和,说不定夫人会好些。可自从怀上这孩子,便夜夜不得安宁,怪声不绝于耳,下官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大人您这几日也瞧见了,实在是没辙了啊。”
从怀孕开始?
雁柯陷入沉思,难不成真像他所说那样,是怀孕导致的?
孕妇是容易情绪不稳,可除孕妇之外的人都听见了,那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
“圣僧您看,会不会是因为孩子?”没得到回答,县令又转向博文和尚寻求帮助,他一咬牙:“若实在不行,便不要这孩子吧,孩子可以再要,可我们要再这么折腾下去,也撑不了多久了。”
博文和尚大惊失色,手上的佛珠都不拨了:“施主,使不得!生灵何辜,孩子无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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