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倾倒的巨响在四方空荡的车库里回漾,鞮红茫然地睁着眼睛,瞳仁倒映出一双染满愠色的凤眸。不同于病房中失而复得的情浓意切,这一次是狠的痛的,像是世间最深的罪愆染上铁锈味的欲,将她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感到自己在不受控制的下坠。
下坠、下坠……
坠入深渊壑底……
坠入无间地狱……
而那个她亲手捧上高台的人,却向她伸出了手。
可是她够不着,也不想够,那人似是急了,她却只是笑。
即便身入阿鼻,能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高坐神坛,受万人仰看,也是心满意足。
可那人偏偏不听,眼见她越落越快,竟是纵身一跃,随她跳了下来。
“我凭什么不能陪着你?”
“鞮红……”
“你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你自己。”
万丈焰海之下,魑魅魍魉声中,她拥住她。
“对不起,这么晚才来陪你。”
鞮红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摇摇欲坠的灯泡映在她瞳中扭曲变形,世界一下子变得不再真实。她忽然不知脚下踏的何地,眼中望着何处,身上拥着何人。
唯一清晰的是耳边,一声重过一声的剖白。
“鞮红,有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第一件,篝火游戏里你抽到的那些问题,都是我写的。”
“第二件,剧宝盆录制的那天晚上,我送你的东西是一只机关香盒,香盒里藏着的,是窖了二十七年的女儿红做出来的香。”
“第三件……”
“还猜不到吗?”
压上柔软床榻,鼻端盈满沉檀幽香的那刻,鞮红彻底慌了,可是腰间的手臂却丝毫未松,反而越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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