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问她什么事,她又如何能据实相告?
有人要毁了鞮红,自出道以来所有的名声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她知道鞮红有多好,才不能容忍别人践踏一个至为良善的人。
可她也知道鞮红现在就像个烫手山芋,人人都在撇清关系,有利益纠葛的甚至不惜踩上几脚好让自己飞得更高,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她不是不信渝辞的人品,只怕渝辞如果答应帮助鞮红,风险难当,怕也会惹上一身腥。
她知道渝辞走的多艰难,但是也不愿看到鞮红受此侮辱,壮着胆子来找容熙,终于还是被人问住,有口难言。
容熙报以一笑,继续检阅合同,不再抬头。
午后的阳光自百叶窗缝隙中泄入,照在小嫒充血的面颊上烫得惊人。
她没有办法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能帮她。
“我想请渝辞姐帮助鞮红。”
容熙停了笔。
小嫒捏紧拳头,目光坚定:“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请您相信我,鞮红姐是被人冤枉的,我想请你们帮帮她,造?谣诽?谤是犯法的,伪造公文是要付刑事责任的!如果您愿意帮我们起诉,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我相信不会影响到渝辞姐的事业!”
容熙顿着没有说话,小嫒等到手心的汗都濡湿了办公桌,她紧紧盯着容熙的眉宇,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努力收到眼中。当她看到她凌厉的眉锋微微挑起,想着许是转机来了,正欲高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小嫒一愣,容熙在合同上落下署名,接着看下一份:“二十一分钟,你的时间用完了。”
小嫒急了:“不是,什么时间?容熙姐,我是想请您——”
容熙的声音和缓无波,听上去没有多少个人情绪,可是只有与她对话的人才能清晰感知到泡在温泉水里的不耐与轻蔑:“如果你不是鞮红的前助理,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会有。”
“不是的容熙姐,算我求您,能不能,您能不能让我联系上渝辞姐,让渝辞姐自己决定好吗?”
“我是渝辞的经纪人,”容熙一字一顿,“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
小嫒急得快冒出火来:“可是鞮红姐,鞮红姐是渝辞姐的朋友啊……”鞮红出了这样的事,她笃定渝辞不会不管,渝辞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鞮红?”容熙笑了,自言自语似的,喷出点薄薄的气音来,“鞮红现在算什么东西。”
当头一棒,敲得小嫒愕立当场。
自从跟着鞮红之后,这样的眼神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但她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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