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器-官捐献和福尔马林浸泡尸体,其实阮盖并不陌生。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同事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砸在了她的心头。她总觉得,那个故去的人,是藏在她记忆深处里的那个人。
她一字一顿地问:“那位捐献者,是男性吗?”
同事回:“是的。”
在十几年前,能有那样的无畏精神的人,真的不多。
所以他一直记得很牢。
阮盖手撑在桌子上,微微颤动着,“是林城那边转接过来的吗?”
同事思索了会,回:“好像是哎。”
阮盖整个身体都软了,放佛力气被抽空,“所以,那个人,他姓周吗?”
同事想了想,摇摇头:“好像不是吧,这种信息,一般很少会透露出来。但我也去了解过,但应该不是周。毕竟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又是一个故去的人,当时是我老师接收的,后来他退下去了,这个病患才转到我这里来。我能知道具体的细节,真的不是很多。“
“是怎么了吗?”
“感觉你在见到刚才那个人后,神色就不太对了。”
阮盖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他去形容内心里的猜测,她身上的力气放佛被抽空。她只能摇摇头说没事。
但其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她希望这是她无厘头的猜测,是她太想念记忆深处那个人的存在,而产生的无须有的幻想。
“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改天再来问你具体情况。”阮盖一直轻轻捶着自己的胸口,她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
同事察觉她的不对劲,有些担心她。
但她背对着他,“我没事,我就是突然感觉……感觉,我好像忘记一件事情要去弄了。先走了。”
没等同事反应过来,阮盖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
医院的负一层。
昏暗,阴冷的楼梯角落口。
阮盖靠在墙面上,目光无神。
作为一名医生,她见过的生命无常和生离死别,远远超过与常人。她甚至所承受的压力,也都比寻常人更多一些。
她以为自己已经有免疫力了。
可当她得知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发生了意外时,她发现自己跟那些寻常人一样,不知所措。
这一定都不是真实的。
她的周哥,一定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他明明都留了言,只是暂时关了店,会再回来的。
所以,那肯定不是他。
可如果不是他——
自己为什么又会有那样的反应?
而他又去了哪里?
为什么当年选择不告而别,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杳无音讯。
林镇那么多人都需要他,他就一点都不想念吗?
阮盖闭上眼。
泪水从眼眸处涌出。
周哥,我真的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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