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所有将士,不论新兵老兵,一刻时间准备,全部出城门迎战!”
怎么会?
没人可以解答萧启的疑问,待到她身着戎装,手执长矛立于阵前,才意识到这确实是发生了。
柴凯紧了紧手中长矛的柄,故作轻松:“萧老弟,老哥我这还是第一回 上战场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刚发下来的荷包被塞进怀里,那是军医刚发下来的,里面装着简易的止血药粉。战场上瞬息万变,止血药,意味着多一线的生机。
回应他的,是赵豺毫不留情的嘲笑:“你也就这点出息,真开战了说不定得尿裤子!”
自从被萧启抢了老大的位置以后,赵豺就走起了毒舌路线,自己没能当老大,看见柴凯这么个狐假虎威的,心里是半点也看不上。
萧启抿了抿唇,努力压下心底不知从何泛起的慌乱,笑着安慰:“没事,一回生二回熟,柴哥你记着,千万别一股脑往前冲,杀敌要紧,保命也同样重要。”
萧启从军多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在生死的边缘挣扎数次,靠着直觉躲过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
类似野兽一般精敏的直觉,从未出错。
这场仗,必定不好打。
只是不知,到底会是何处出岔子?
镇西军整整齐齐排列在城门前。
前方是乌压压的大片敌军,如乌云压城,气势逼人。羌族人手执弯刀,立于马上。不同于缺马的大邺国人,西夏多的就是牛羊马匹,高头大马的骏马,与自己这边多是只配了皮甲长矛的步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更重要的是,前方压阵的,不是边关战神镇西侯林宏。
大敌压境,而主帅,不知所踪。
顶替了镇西侯位置的,是副将林康,跟着他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家仆。从一介书童到镇西侯的副将,林康不缺真本事。可再怎么厉害,也没有镇西侯来的让人心安。
林宏,是这边关的战魂。
高昌城主在城墙上急的直冒汗,主帅林宏于半月前被圣上一道圣旨召回京城,至今未归。
圣旨里只说了,让镇西侯林宏速速赶回,切莫拖延。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分明除军营中主要将领外,无人知晓林宏早已启程回京。偏偏这西夏,老实了大半年没怎么闹腾,现下林宏才刚走远就攻了过来。说是没有内奸都无人敢信。
城主心知肚明,城中兵力,算上刚入营不久的新兵,满打满算才只有三万,而西夏军队,多了三倍不止,怕是举国之力都用上了。又怎么会是小打小闹,这一次,不得善了了。
说来这西夏也是可笑,端起碗吃饭,扔了碗骂娘。无论中原地区是何人当政,谁人为王,他们皆俯首称臣,换来对西夏境内的统治地位,还有那大量的赏赐。却又贼心不死,不说每年都有的攻打抢夺物资,就是回回等待时机,想要趁机占便宜,就像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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