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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太太哪肯放她一人,顿时眼泪掉下来:“阿凌,妈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走,我又怎么放心得下,怎可能一走了之?”

“是呀,阿凌,别闹小孩子脾气了。”

容父容母你一句我一言劝着,在他们眼中,容凌没有不离开的理由。

到底是血脉至亲,容凌拗不过他们,一家人坐上了前往广州的车。

之后,还要乘坐轮船,越过一道宽宽的海峡。

说好的回来,却再也没等到回去的时候。

战火早已消停,铜锁蒙上一层灰,天却一天天蓝起来。

北平的秋日,再次恢复了辽阔的蓝。

容凌却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新中国已成立近四十年。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寥寥数语:“一切安好,勿念。”

要寄信的是位女士,她看起来举止优雅,即便有些上了年岁,长发依旧一丝不苟地盘在耳后,身着旗袍,坐下来时会先整理裙摆。

这样的女士,一看就是过去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娇小姐,理应写得一手好字,不必找我这个代笔。

信纸折上装入信封中,我比划着手势问她地址要填什么。

我是个哑巴,只能靠手势勉强同人对话。

眼前这位叫做容凌的女士原本只是路过,见到这一幕,却不知为何停住脚步,也坐到我的摊子前。

令人惊奇的是,不知她经历过什么,竟然也会手语。

见我问起地址,她微微愣神着,不知如何回答。

这样的情况,我已是见怪不怪,自从当局允许向对岸寄信后,找代写的人只多不少,问起他们要寄的地址,这些上了年纪的人都难免会答不上来。

只记得那是故乡。

容凌低垂着头,想了好半天,钟书意现在会在哪儿呢?

她是留在北平,抑或是去了别的地方,兴许四十多年未见,这人早已不复存在……

甫一冒出这个念头,容凌因为上了年纪,有些看不清的眼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在化作碎片,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黑暗铺盖过来,包括眼前方才还同她交流的写信人,也被吞没其中。

是她,她去世了。

容凌踉跄着后退三两步,脑海中下意识冒出这个念头,一切前尘往事尽数席卷而来。

赌约在耳边响起:“赌最后这个幻境,你究竟是否能同我两清。”

“你我二人皆封锁记忆,从头来过,倘若什么都没发生,等出了幻境,我从此再不与你做任何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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