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一进屋,钟书意先是听到一阵低咳。
她眉头一皱,面上带着急切,忙朝里间走进去。
容远云正在穿外衣,见她进来,忙宽慰道:“不碍事,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昨夜没碍着你吧?”
提起昨夜,钟书意忙摇头。
她指了指窗边那扇床,双手合十比在耳边,做了个睡觉的动作,示意自己睡得很好。
昨夜,她睡的就是那张床,并未被容远云的咳嗽声扰到。
说起来,还是容远云早有准备。
他这副身子,热不得冷不得,大夫早就吩咐过,连行床也需小心,最好能免就免。
更何况他心中有旁人,虽无法长相厮守,但至少在身体上,容远云无法做出背叛心上人的行为。
是以昨夜,二人都是分床睡。
此事也没瞒着下人们,恐怕不多时,大太太也就会知道。
果不其然,用过早膳,夫妻二人到父母跟前见拜时,大太太面上依旧端着和善热情的笑,等容远云单独一人留下来陪她聊天时,就止不住长吁短叹。
容远云只得装作没听见,低头喝茶。
这厢容凌坐车到了学堂,将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抛到脑后,下车时,又是好一个光鲜亮丽的美人儿。
只是学校向来不准学生打扮得太过张扬,容凌只得先回宿舍一趟,换上平日读书时穿的校服。
不巧,打开宿舍门,就看见叶望舒正坐在床上看书。
听见开门声,叶望舒下意识抬头,看见是容凌,她又忙低下头。
只不过这短短一秒,容凌还是没错过她红红的眼眶。
容凌不由得叹了口气,装作没事人儿般凑过去:“望舒,看什么呢?”
说着,她坐到了叶望舒床边,装模作样地往书上一瞥。
都怪她眼睛太好使,一眼就看见书上纸张似乎被水滴打湿的皱痕。
这哪里是水滴,分明就是叶望舒的眼泪。
容凌就算想装作没看见也晚了,因为啪嗒一声,又一滴泪落到书页上。
她佯装无事:“这故事就这么动人?想不到我们望舒也是铁汉柔情,真叫人开眼了。”
叶望舒原本心头戚戚,反被容凌这句话逗得破涕为笑。
她心中虽有容远云,却也早已明白二人间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实在控制不住才落了几滴眼,现在有人看着,叶望舒也难过不起来。
她擦了擦眼泪,赌气般道:“要你管,我喜欢看什么就看什么,谁说铁汉不许有柔情的?”
二人间气氛恢复往日的融洽。正巧,另一位室友又推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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