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僵着的神情突然软了下来,舒娅释然道,“阮郁,有些事情发生过,那就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烙印,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会善终,所以到此结束吧,”
到此结束,舒娅说的风轻云淡,阮郁心里却是越发偏执的癫狂。
她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
碎瓷片戳进掌心,刺目的鲜血顺着细白的手指蜿蜒滴落,溅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很快变成看起来很是肮脏的黑红色。
阮郁似乎是无知无觉般,僵硬的挪着步子走近舒娅,嘴唇被紧紧咬着,很快喉咙里是弥漫开的血腥味。
“你不是要报复吗?来啊,现在就是你报复的大好机会,”阮郁将手中的瓷片递到舒娅身前,整个人仿若魔怔了一般。
破落的小屋,本就人烟稀少,舒娅看着此时的阮郁,心像是被紧紧揪起来,而后被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切成莹透的薄片。
鲜血淋漓,满手脏污,可偏偏她竟是连哼都不能哼一声。
舒娅退开去,瞥开头,冷漠道,“阮总,我们之间没有回头路,不必纠缠,”
顿了顿,舒娅半垂下眼皮,遮住眼底那纷繁复杂的暗光,吐出的话狠狠的将阮郁一点点拼凑起的美好表象给撕开,“阮郁,除非我妈活过来,”
舒妈妈的死,是两人间永远过不去的坎。
大学的校园时光,充满着无数美好的希冀,不管是对家境优渥的阮郁,还是出类拔萃的舒娅。
两人本该像两条永远都不会产生交集的平行线,在各自的世界里尽展锋芒,成为众多人眼中的佼佼者。
可偏偏两人就是纠缠到了一起,年少的恋人挥不尽少年意气,自以为只要足够相爱,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而现实往往冰冷而残酷,毫不留情的让那脆弱的美好假象变的支离破碎。
舒妈的死,以及这几年单单只为活着的狼狈挣扎,舒娅望着自己似沟壑般的掌纹,轻轻笑了笑,低叹道,“阿郁,走吧,不要让我们之间唯一一点值得留念的东西都毁了,”
阮郁跟着舒娅一起笑了起来,却是笑的比哭的还难看,断续的,怪异空洞的腔调,手中的瓷片,叮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好,”僵硬的转过身体,阮郁缓缓走了出去。
很快,这个破落的小房子里又只剩下了舒娅一个人。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舒娅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该走了,一抬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抬手,将眼泪擦的干干净净,舒娅再三环顾这个房子,走了出去。
这次,是真的彻底与阮郁断的干干净净了。
想到沈妍之前所说的安排,舒娅眸子一暗,经过这次,瀚海里的那些不知所谓的老顽固,势必要弃车保帅。
这次瀚海在秋拍前的种种动作,都为荣宝斋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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