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涂指着扫羽轩的方向——
扫羽轩内,崖望君和紫蔻正在布置婚房,说来也没有什么好布置的,无非就是又买断了醉景楼的江离秋,塞满了柜子床头。
禁不住满院酒香的诱惑,他开坛尝了那么几口,却飘飘忽忽,站也站不稳了,但还是惜命的,当听到净涂喊着“送入洞房”时,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扫羽轩。
段世清也来蹭了杯喜酒,可惜上山晚了,只看到她们二人的背影向扫羽轩而去,正想去讨两杯吃喝,不料出门转角就遇见了时方旭。
“哎呦,稀客。”时方旭先发制人。
段世清也不与他计较:“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初任执笔官的纸笔砚台,让我看看。”说着就夺下了他手里的笔,那支朱砂笔上俨然刻着“时方旭”三个字。
“啧啧啧,从金笔贬为朱笔,定有什么故事吧?”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模样。
“你呀,见同僚落难,也不说宽慰几句,反而落井下石,果如贪狼老爷子所言,凉薄至极。”
段世清嗤笑,猜测道:“你丢了月未央的朱笔,又没有及时追回,这才被罚下界的吧?”
“要你管!”
“我当然要管,东都所有命策现下都在我段府,说两句好话听听,我说不准心一软,就收留你了呢。”
“收留?”他故作嘲讽道,“好好笑哦,我堂堂执笔官,用得着你个凡夫俗子收留?”
“你看啊,梦觉寺肯定待不了的,扫羽轩也被占了,除非你在三峰四谷挖个冬暖夏凉的山洞,否则怎么都不及我段府的高床软卧,自己掂量吧。”
“我、你!”时方旭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过,你纵了雪岁阑而去,可想好跟天机宫怎么交代了?”
段世清不急不慢:“雪岁阑十八世红颜祸水,早就没有了姻缘线不错,但这只是天机命盘测算的结果,让我还她半世姻缘,是老爷子自己的决策,我也不是非要听从的,雪岁阑如今什么身份?提灯侍者,她的姻缘,归西天诸佛管,归大小姑婆管,就是不归天机宫管,也不归我这师父管,到时候老爷子问起来,不过顶个两句嘴,想来天机宫已经罚你下界,人手不够,为防不测,定不会为难我。”
“你还挺会打算盘,合着我是给你腾位置的,那月未央呢?你私自放她出堕天堰,可该当何罪?”
“你可去堕天堰看过了?”
“没有啊,怎么了?”
“白骨已经拣尽了。”
“怎么可能?”
段世清笑道:“凤丘的栖梧君算来才是放走月未央的‘罪魁祸首’,千百只鸦雀闯入堕天堰,拣尽了白骨,阴河的血水也澄清了不少,我这才斩了月未央的玄铁链,有错吗?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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