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四姑娘,我还以为是她呢,罢了,扶我去吧。”她气若游丝,接过了仙儿手里的碗。
仙儿终于笑了,边笑边抹着眼泪,桥二爷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忍受不了车马颠簸,桥二爷亲自把她给背过去的,雪天路滑,段家与祝家又相隔甚远,这一趟真是要了命了。
“二爷,出了那样的事,他肯定很讨厌我吧?”伏在他耳边,祝孟桢依旧不死心。
若是能哄住她还好,可桥二爷偏是个不会扯谎的:“这个,你问他自己吧,不过我劝你看开点,他在意的根本不是你出了那样的事,而是你当初骗了他,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骗他,更何况骗他的人还是你呢,所以呀,他对你根本谈不上什么讨厌不讨厌,说到底是恨,恨你的背叛。”
仿佛五雷轰顶那般,祝孟桢的意识忽然坍塌:“他知道了?预儿的事……”
“没错,才知道的。”
连仙儿都听不下去了:“二爷说什么呢,四爷究竟是恨还是讨厌,得让四爷自己来说,您多的哪门子的嘴呀。”
“怎么算我多嘴呢,是她自己问的。”
“哎呀,圣姑,不要着急,四爷马上就醒了,等他醒了,我替您问去,肯定不是二爷说的那个意思,您放心。”
“不必安慰我,他的心思,他的性情,我最清楚不过。”说罢凄惨一笑,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才这般释然。
好容易到了段家,桥二爷累得喘不过气,肺疼得快要炸掉了,可还是坚持把她背去了四姑娘所居的苹鹿堂。
苹鹿堂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段恨惜就躺在那里,窗外风雪刚过,她却还睡着薄如草履的枕席。
祝孟桢把了她的脉,也看了她的口舌眼睑,神色不善。
仙儿紧张到不行:“圣姑,你听我说,惜儿她之所以会得这样的病,并非因为她……”
“并非因为她不检点。”她皱眉道,“她的病情算轻的,若真是行为不检,当不会是这个样子,恐怕半身早已溃烂,应该只是沾惹了病患的衣物而已。”
桥二爷愤恨:“她平白无端怎会沾惹那些病患的衣物?!”
“二爷,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仙儿巴巴问道,“可有法子救吗?”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