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泗颤抖不已,但仍壮着胆子答道:“八岁。”
“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生来就在梦觉寺,是师兄们和月月娘将我带大的。”
“月月娘是谁?”
雪岁阑笑道:“月未央,师父该不会忘了吧?”
他顿了片刻,道:“不会忘,梦觉寺二百四十八层台阶,是她把我推下去的,筋骨碎裂的滋味怎么能忘?”
祝孟桢紧紧扣住小泗的腕子,将人护在她身后,似乎没打算让他们父子相认,反而警告道:“离他远一点。”
段世清起身,眼神睥睨而诡谲,他怎能瞧不出来这其中的玄机。
“小泗,过来。”一道沉静平缓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回头,原来是梦觉寺的主持方丈,净涂师父。
“二师兄。”小泗担心地望向祝孟桢,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段世清瞧出了他的顾虑,笑道:“圣姑多年来救死扶伤无数,行善积德,慈悲大度,当如在世活佛,度我万民疾苦,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念之差犯了糊涂也是有的,可若因她一时之过而戕害其身,该说我等不仁,满城皆为忘恩负义之徒,以我之见,不如权且留其性命,只封了东安堂,抄了祝家所藏命策,以示惩戒即可。”
众人踌躇,不知该不该答应,一时之间无人表态。
段家向来没有什么威仪,可段世清这番话却在理。
段幼仪想要反驳,刚开口,就被段世清凌厉的眼神给劝退了,良久,无人应答。
祝孟桢该死,但除非她自尽,否则没有人可以结果她的性命,雪岁阑怎能不知,这才帮腔道:“段少爷所言极是,圣姑纵然罪大恶极,但说到底,她是我未过门的四嫂,我四哥今日有事缠身,没有来此,不知明日若知道四嫂她身有不测,该会如何呢?何况,明日还是我四哥大婚。”
她搬出了姬玄玞,确实比段世清说话要管用多了,可还是有人站出来反对:“四爷若知道了,也该深明大义,怎能为了庇护内妻而徇私舞弊?”
“这位大哥说的不错。”雪岁阑笑道,“四嫂算半个姬家人,是杀是剐总要知会我四哥一声,纵然要她以性命相偿,也该由我四哥亲自动手,方显灭亲之大义,也算给东都父老一个交代了,还请诸位切莫为难。”
这下才彻底安静下来,几乎连窃窃私语的人都没有了,姬玄玞是怎样的威望不用多言,明白人都知道事情轻重,苦苦相逼与己无益,叫嚣声这才被压了下来。
小泗察言观色,知道祝孟桢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才跟着净涂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把琉璃莲花灯交给了雪岁阑。
“神仙姐姐,对不起,我擅自拿了你的东西。”
雪岁阑微微躬身,两人四目相对:“老实跟我交代,你拿我的灯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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