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孟桢摇头:“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药,怕是得了什么人的指点,才突然开窍。”
“若非段世伯亲自托梦,还有谁能指点得了他呀。”
“四爷说笑了。”祝孟桢低眉,婉转浅笑间,忽又问道,“当真没有看出来他与平日有何不同?”
四爷仔细思索了番:“你若说模样嘛,确实与平日没什么不同,但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
“我记得段世清和预儿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生下来时,预儿肩上有颗赤金色的痣,而他眉梢有颗朱砂痣对吧?”
“没错,可我……今日看他眉目疏阔,清风朗月,似乎没有了那颗朱砂痣。”
“不知四爷注意到没有,预儿她肩上的痣也不见了。”
“这个我问过,他说给点掉了,但段世清眉尾的痣应该用香也点不掉吧,否则恐怕连眉毛也一道没了。”
祝孟桢似乎猜出了其中玄机:“香不行,但笔可以。”
“笔?什么笔?”
“没什么,我随口说的。”
从宅子里出来,她就径直上了蛇王岭,山间雪泥开化,又是深深浅浅的泥泞,却不似三年前那场大雨凶残,能把人的脚埋进土里不见。
提着朱砂笔,赤蛇大蟒自然不敢拦,眼睁睁看着她走入幻阵,来到神龛前。
他本想借阵向天机宫询问,可看到神龛上的记载,所有一切都不言自明。
金笔御使时方旭自作主张把前任执笔官月未央所遗朱笔赠送给了提灯侍者,而提灯侍者又利用该笔点了金笔御使御柳卿的转生痣,致使东都双笔现世,祸乱乾坤,故惩罚了金笔御使时方旭,但对于月未央所遗朱笔,尚未追回。
“尚未追回”四个字,戳中了她的死穴。
这既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好在前任执笔官的朱笔没有被天机宫收去,至今留在东都,那么段临湘和祝闵恪就可能在有生之年更改命轨。
可坏就坏在,毕竟拿着那支朱笔的人是雪岁阑,不好办呀。
看来要从长计议了,如果此事能成,那么她就不用供养邪神来逆天改命,梦觉寺的狐仙儿神座说不定也可以撤下了,省得整日活在风口浪尖,提心吊胆。
雪岁阑呀雪岁阑,原来你竟是打的这个主意,难怪那般信誓旦旦说段世清一定会同意娶你,既然点了段世清的转生痣,那么朱笔于你也无用了,不如借于我,不,不能说借,我本就是东都执笔官,那支朱笔,该是我的。
雪岁阑坐在锦鲤池畔,正在给鲤鱼儿喂食,忽然连打了三个喷嚏,紫蔻赶紧抱来了披风,盖在了她身上:“姑娘,当心身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