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不敢,不是没有。
盛徽帝叹了口气,若是女孩儿都是这样的,那她情愿当个男子,“别哭了,你母亲虽生下了你,但一个母亲的责任她并未尽到,入了宫,往后就不见她了”
“若真如陛下所说,那臣妾岂不是无依无靠?臣妾本就孤零零的一人来到这个世上,没有母亲,臣妾就什么都没有了。外祖家待我虽好,但终究是外祖,我与他们隔了一层,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连我也不顾母亲了,她在府里,可怎么活?”说完,将脸埋在盛徽帝的胸口,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外祖给她起名,予瑶,前世她以为,自己就是外祖家献给别人的美玉,因为有了一张好相貌,这才格外不同,不过是有利可图。
却忘了,她姓江,合起来是江予瑶,意思是江家给与的美玉。对外祖家而言,江家唯一做了一件好事,就是让她来到这个世上,她是外祖家的美玉。
所以,宫玺,你得疼惜我,宠爱我,如同前世一般。我不在乎是不是靶子,这一次,我要外祖家皆得高位。
隐藏在盛徽帝胸口的脸上,一丝泪滴也无,更别提所谓的哭意。掐了自己一把,痛出眼泪,这才闭上眼睛,装作哭累睡着了。强烈的视线,在她的脸上缓移,冰冷的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她装作被吵醒,躲过了对方的手指。————————————————————————————
盛徽帝站在白雪皑皑的院子里,不远处,跪着一个女孩儿。
这是又梦到她了。
女孩儿为何跪着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孩儿的父亲带回来一盒子珍珠,有数十之数,放在了她的房间。女孩儿以为父亲是带回来给自己的,所以高高兴兴的拿去给娘亲,让娘亲出去,找人做成手串也好,做个珍珠簪子也行。
却不想,那不是女孩儿的父亲带回来给她的,是带给她庶妹的。庶妹向父亲告状,说姐姐偷了她的珍珠。父亲让女孩儿还给庶女,女孩儿还了,只是她不明白,明明是放在她房间的东西,为什么成了庶妹的。见着庶妹得意的冲她炫耀,一时伤心的哭了出来。父亲有些生气,不过是让女孩儿把不属于她的东西还回去,哭什么。还没他等发怒,一旁的母亲直接打了女孩儿一巴掌,还叫女孩儿去院子外头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女孩儿做错了什么?是不该拿那一盒子珍珠?还是不该有妄想?
她倔强的不肯认错,所以跪了很长时间,脸上还带着母亲打出的巴掌印。后来……她晕倒了,大夫说,寒风入体,伤及肺腑,而且时间太久,怕是会落下咳疾,只能小心的养着。而且她的双腿都冻坏了,日后更加冷不得。若是不好好养着,整个人怕是都废了。
江老太爷听说了这事儿,很是发了一番火,将女孩儿的父亲跟母亲骂了个狗血淋头。女孩儿的外祖家更是送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其中不乏,千金难买之物。
由此可见两家对于女孩儿的态度,隔了一层的外祖家,费心费力费金银。可江家,不过是口头上数落了她父母几句,给她的东西,也不过是一般药材。
因为一盒子珍珠,她落下了病根,也让她看清了,自己在府内的地位。她是嫡女,但比不过庶女。父亲的疼爱不是她的,母亲也不向着她。外祖家虽好,但她终究是姓江。
看她靠在床上,低着头不停地咳嗽,身边也只有一个年幼的丫鬟伺候着,样貌倒是有些眼熟。盛徽帝想起来了,似乎是她带进宫的丫鬟,好像叫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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