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浴室传来的声响,她从发呆的状态脱离出来,抬眼看向了随意地裹着浴巾的两面宿傩,平静地打招呼:“下午好。”
她的态度依旧那么疏远又冷淡,仿佛他俩只是恰好同时出现在这个房间的陌生人。
两面宿傩靠着她坐在了沙发上,他拿起被她放在沙发上没关的手机,放到了她的手里:“以后别睡沙发,困了去床上睡。”
“沙发睡起来舒服。”市川椿挪动了几下,贴近两面宿傩的身体,脑袋朝他靠去,她捧起手机,暂停的视频继续播放,“床太大了,你不在就空出一个位置。”
“你不会让里梅来找我吗?”
“没必要。”
“……”
虽然听得让两面宿傩眉头紧皱,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市川椿的本质,如果问重置前的她,她会给出一样的答案,只不过表述方式稍显不同,语气和神态也会更丰富一些。
他非常好奇,她的那些仆从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把她变成之前那副蠢样子。
从市川椿醒来的那一天起,她再也没出过门,这半个月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房间里度过的。
里梅一度以为两面宿傩深受打击而变相软禁了她,还委婉地劝过他,这样不利于市川大人的身心发展,尤其是现在的她像新生儿一样。
但事实和里梅的想象截然相反,两面宿傩非但没有软禁她,还经常问她要不要出去,但她每次都用一句“我对人类世界没兴趣”来拒绝。
就像她说的一样,她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兴趣,起初,她每天不是托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发呆,就是蜷缩在床上发呆,搞得两面宿傩以为她的精神状况出现问题了,结果她说她在待机。
“人类没有待机这个功能。”
“我知道,但我永不言败。”
“……”
又气人又好笑,但其实她还是那个她。
只有她才能被称之为市川椿。
但两面宿傩实在看不过去她成天在房间里发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虐待她,所以他强迫她每天找点事情做,看番追剧打游戏必须选一个,就算把自学考入东大定为目标都可以。
于是,她改为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她自欺欺人的行为很快就被两面宿傩识破,从此他就像一个督促高三学生的班主任一样,每天盘问她看的剧的内容是什么,要是回答不出就在做的时候报复她,比如哭得梨花带雨照旧故意不满足她。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第二天,她就学会了提前把网上查的故事梗概背下来,用来应付他的盘问。
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永不言败。
市川椿的倔强让两面宿傩也被激起了强烈的逆反心理,她越是对外界没有兴趣,他越想把这个家里蹲从房间里撵出去。
两面宿傩把手机从市川椿的手里抽走,她双目放空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看就没把注意力放在正在播放的视频上。
“明天一起出去。”他说。
闻声,市川椿仰起脑袋,冷漠地拒绝:“不要。”
“必须出去。”两面宿傩的态度非常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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