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想去医院,因为要随时为了自己对黑羽的谎言控场。
去拜托我爸,只是我不想一个人去搭乘那能把我晃得想吐的公交车而已。而且我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完全是由于在此之前,我爸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万恶之源,就是因为他看了那条JK为了男友离家出走的新闻之后,连我想问什么都没有听,回答一律是不行不可以。
直到我撒娇。
呕……
坐在我爸的车里,我又把准备跟他说的检查的事给憋了回去。
我爸总是在奇怪的节点上脑子特别灵光,我就盯着他看了一会,他就在开始问我是不是有求于他。
然后,我就闭嘴了,因为心虚。一直到了医院,我也没能开出口。
嘛嘛嘛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只能这么乐观地想着了。
医院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我又不能去打扰大家的工作。
早上黑羽并没有来医院,我在找地方打发时间的时候,被住在302的一位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奶奶给抓进了病房聊天。
她似乎已经有了很严重的认知障碍,一直在喊我幸花。我可能到了她的姓名牌,三田幸花,幸花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名字。
临近中午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很疾的雨势,顷刻间外面便被朦胧的浅白色雨雾所笼罩。
我好不容易从幸花奶奶那里脱身出了病房之后,在通畅的廊道里听见了室外急促的雨声,这才发现,雨势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这么大的雨,出门不方便的吧。
黑羽应该……不会来了?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叫住了我:“一条?”
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少年音,透着几分带有吸引力的磁性和清爽。
我转回头,果然是黑羽快斗。
他是一个人来的,就站在电梯口,冲着我挥了挥手。
相比于之前那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气色已经好了非常非常多,但相比于正常人而言,还是略显苍白。
“黑羽君。”我回应了他。
打上了照面,我只能僵着礼貌性微笑的脸,来压下因为撒了谎的心虚感。
“院长忙吗?刚刚护士帮我拆了线,这会正准备去找他。”他指了指即将上行的电梯,问我。
我狂点头:“忙啊他超忙!”
如果他们两个碰上面的话,我说的谎话顷刻就会崩塌。我得维持着好少女的形象才是。
至少……得把今天给耗过去。至于检查的事,今天过了再想办法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
“一条?怎么了?”或许是我纠结的思绪没能掩盖好地透在了脸上,黑羽喊了我的名字,“回神啦!”
他打了个响指,在他指节分明的修长之间,赫然出现了一朵折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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