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最后的是我的父亲,和他边走边聊的可能是少年的爷爷或者外公,戴着眼镜,秃顶秃成了地中海。
“珠璃?”我爸看到了我,索性停下了和地中海爷爷的对话,并对我招了手,“来了的话就正好给你介绍一下。”
我乖巧地走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行礼打了招呼:“爷爷您好,我是一条珠璃。”
“一条院长的女儿啊,都这么大了……”这位地中海爷爷满眼沉淀着欣慰地看着我,感叹道。
他认识我吗?
总觉得那种明明不是很熟悉的老人家见到熟人小孩的第一反应,也都是这句台词。
“珠璃,来,叫寺井爷爷。”
“寺井爷爷好。”
寺井对我笑得像个弥勒佛,不过他比弥勒佛瘦多了。
算是跟我打完了招呼,他又转头贴近了我爸的耳边,低语:“我家少爷就交给您了,请一定……”
“我明白,您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那我就先离开了,之后就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我以前就受过您和他父亲的关照,举手之劳。”
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最后作了道别,寺井很快也离开了医院,看起来急匆匆的,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我没太听清楚对话的具体内容,倒是捕捉了些许关键字。
这位寺井爷爷是我爸的旧识,病房里的那位少年的父亲也是我爸的旧识。
突然觉得……一条慎吾先生你的背景也不是很简单啊!
“爸爸,刚才是什么手术啊?”
“那个……割阑尾吧。”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被推出来的少年明明都上了氧气面罩这种明显是动了大手术之后才可能需要装备,怎么可能只是割阑尾呢!
我盯着父亲的脸看了好一会,果然,他说谎的时候就是害怕被人盯着看。
可在我继续追问之前,廊道另一头走来的护士喊住了我父亲:“院长,302的病人需要您过去看一下。”
这声叫喊正好给了我爸一个开溜的理由,他突然没绷住松了一口气的放松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珠璃,你自己看着玩,爸爸要工作了。”
看着玩。
这话,我听了十年。
想也知道父亲是刻意避开了那个少年接受了什么手术,或许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可是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身上,能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总不可能和我一样被卷进了之前的事件里吧?
趁着父亲离开的间隙,我溜进了少年的病房里,他还在昏迷中,呼吸时打在氧气面罩上的雾气有节奏地泛白,又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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