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欺骗对方让出自己的利益、抓捕处刑叛逃的港口Mafia人员还是威胁敌方做出港口Mafia满意的行动,她的参与都只是让对方晕死过去,生命的那条线,一枝始终无法踏过。
“即使是□□幼女的惯犯、嗜好是吃人肉的人,一枝也不忍心用数学给他们最后一击吗?“
赌场里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太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了,走到了正对着前方发愣的黑发少女面前。
少年受了伤,眉骨处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那里正不断流出鲜红的血液,顺着眼眶流进鸢色的眼眸中,又缓缓滴落在下巴上。
不用说,这伤肯定是他在套路敌方boss时,嘴太欠自己作的。
没有急着回答,一枝往前方大门里的赌场望了过去。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们正在清点尸体和敌方物资,十分钟前金碧辉煌、华美非常的大厅如今却残破不堪,最明亮的颜色竟然是金色地砖上、白布桌上、瓷白墙上喷洒的血迹。
所谓,美丽的建成日日夜夜,毁灭的速度一念之间。
视线转到了面前瘦弱的少年身上,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没有看错的话,一枝甚至观察到太宰在勾起笑容的同时,他脸颊上侧的肌肉却没有一点拉扯。
暗黑色的天空,隐隐散发出血色的月亮,全身缠着绷带的少年就像一个即将腐化的傀儡。
情不自禁地,一枝右手抚上了他受伤的眉骨。
太宰一愣。
少女柔软纤细的食指指节轻柔地摩擦他的眼皮,暗红的血液脱离了他的皮肤,像是眷恋般地,涂满了一枝的指节背面。
“我没下杀手,不是因为这些人的罪行可以原谅,也不是因为我不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而愤怒。“
一枝凑近太宰,紧紧盯着对方有些涣散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而是因为,一旦我理所当然发泄了自己的愤怒,杀了他们,那么,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样下去我的愤怒相反不会减少,也就,永远无法回头了。“
面前的少年眼神稍稍聚焦,垂下眼睛看着认真的少女。
“即使你们会觉得很可笑。但是,无论我身在何处,无论我在做什么,无论我有多么的愤怒,我都有自己必须要坚持的东西和人。”
一枝的手指顺着太宰脸部的轮廓缓缓下滑,语气温柔而坚定,
“无论生还是死,都一样。“
柔和的月光倾洒在两人身上,少年的表情是少见的错愕,他鸢色的瞳孔微微颤动。
“就算是这个氧化腐朽的世界,你和织田作,都有自己的理由啊。”
良久,太宰闭上眼睛轻声呢喃,同时抬起左手缓缓触碰刚刚脸颊上被一枝划过的皮肤,
“那么,我呢?我的理由又是什么?意义又是什么呢?”他重新睁开单眸,里面夹杂的迷茫如浓稠的雾霭一样,却又奇异地亮起了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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