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问道:“京里的……一向可好?”
周子舒靠在椅子背上,放松的缓声道:“有出将的,有入相的,静安公主下嫁给了小侯爷贺允行,夫妻两人远走西北,算是扎根在那里了,皇上……也挺好,今年年前刚得了个小皇子,只是我先走一步,赶不上三皇子的满月酒啦。”
他们两个一对一答,都是不紧不慢,大巫并不插话,只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听着,香炉袅袅,像是时间流逝都慢下来了一般。
温客行觉着这两人之间仿似有种奇异的气场,他从未看见过这样安安静静眉目不惊,坐在那里喝茶说闲话的周子舒,觉着他们像是很多年不见的知己故友,乍然相逢,也不见欢喜,嘴上可有可无地说些淡如水的话,却是心意相通一般。温客行本就是个好男色的,看见七爷先赞叹一番,只觉这位长得真是绝了,此刻看周子舒和七爷熟络亲近的叙旧,却感到莫名的不满,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七爷说道:“子舒,还是要恭喜你,两个师弟失而复得,又收了小徒弟,找回了卿月。”
周子舒淡淡一笑,还没来得及张口,温客行忽然眼疾手快的抓起周子舒搭在桌上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斜着眼觑着周子舒道:“师弟?你昨晚上可不是这么唤我的,怎么着,阿絮你还要始乱终弃不成?”
那一瞬间七爷脸上的表情简直说得上“惊叹”了,连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巫都顿了顿,乌黑的瞳子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最后目光诡异地定在了温客行拉着的那只手上,两人震惊的程度比进院看见雪龙还要严重。
周子舒哑然片刻,竟难得的词穷了,只得狠狠地瞪了温客行一眼,温客行甘之如饴地受了,露出一个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傻笑。
七爷继续唯恐天下不乱地叹道:“想当年金杯翠翘,到如今都已是物是人非,脂粉堆成的望月河并那些个雕栏玉砌,也不知如今变做了什么模样,那年京城告急,你我曾在高楼之上约定,若来日方长,定不醉不休,只是我在南疆等得酒都凉了,故人却一点要来的意思都没有。”
随即,他话音一转,桃花眼中促狭之意一闪而过,又故意提道:“子舒,你失约,我却不曾,到如今还记得你说叫我替你物色一个细腰的南疆妹子,我可留意了不少,不知……”
大巫轻咳一声,冷冰冰的脸上竟也露出些许笑意来,周子舒觉着自己简直坐不下去了,连忙仓皇的说道:“啊……那什么,七爷才到四季山庄,驱车劳顿的,卿月还不赶紧给七爷大巫找个房间安置休整一下……”
卿月正托腮看热闹看得正开心呢,突然被周子舒点名,不肯动弹,俏皮的对他歪歪头,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七爷道:“其实我们一点都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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