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还在四处求医啊?”
赵缢将头又埋下去了几分,恭敬地道:“是,太上皇。据说,高大人病得越发严重了,高烧已有两日不退。”
延和帝又咳嗽了两声,用怀中的帕子颤抖着捂住了嘴。
赵缢试探地问道:“高大人这么病下去也不是办法,您看……是否真要派太医过去瞧上一眼?”
延和帝冷笑一声,将帕子扔到了地上,然后伸出脚用力撵了几下,慢悠悠地道:“他是装的。”
“什么?”
“天牢那夜,朕让你给他送的信,他看了是吧?”
“是……当夜就吐了一口血!”
延和帝“呵呵”笑了两声,道:“信上送过去的,是穆以轩早些时日直接递进宫中的情报消息。他说,愿以性命解国之危难,纵万死而不悔。”
“……”
“若是朕猜的没错,穆以轩……应当在北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啊!哈哈哈哈!”延和帝癫狂地笑出声来,“朕是故意让高羽琛知晓此事。高羽琛不傻,自不信这空穴来风之言,以他的个性,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去北燕寻穆以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上皇……”
延和帝慵懒地倒在龙椅的扶手上,神态几近疯癫:“他病了……七成是装的、三分是真的!你以为,高家库存中的药材能撑得住他这么没日没夜地耗?朕不过略使小技,送了他们些许药材罢了!”
赵缢大惊:“陛下这是……下了药?!”
延和帝不可遏制地大笑出声,笑得过于用力,肺腑都在震颤,逼得他气急攻心,又是一阵呛咳!
赵缢脊背发凉,默默地后退了两步。
自己现在,也是时时刻刻都有性命之虞了!
延和帝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章儿最近在做什么?”
赵缢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打探了延和帝的脸色,却一如既往的徒劳,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实话:“陛下这一月……将所有要处理的公务全部都搬到了潜邸,日日与淮北侯穆以安同寝同食。坊间传闻……”他顿了顿,颤抖地将话说完了:“形同夫妇!”
延和帝的目光瞬间冷冽下来,迸发出浓烈的杀气!
“是不是……”他幽幽地开口,“穆家人死得不够多啊!”
“陛下!”赵缢被吓得惊呼脱口而出!
“穆以安……朕倒是小瞧了她?!”延和帝猛地站起身来,怒吼出声,“回风谷、泸县、楼关,一路她坏了朕多少好事?!啊!朕网开一面,留了穆以宁的性命,留了穆瀚和穆以晨的死后哀荣!她还不知足、还在祸害朕的章儿!还在祸害我大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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