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里我觉得不是。”穆以宁摇了摇头,眸色越发凝重。
穆以安:“啊?怎么不是?他那破圣旨下得多趾高气昂的!”
穆以宁敲了她脑袋一下,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多说废话,深吸一口气,才敢把自己内心的猜测说出口:
“太上皇非是不想让你继续前进……他怕是不想让任何人继续前进!”
穆以安愣住了。
在穆以宁书房这不大的天地空间之中,弥漫着死寂,盛夏时节,却冷得人心彻骨寒凉。
穆以宁盯着自己毫无感觉的双腿,道:“许是我多心……可自从我受伤以来,一直隐隐约约有种猜测。当日我从马上坠落,接着就被惊马踩得没个人形儿。”他说着,纵使嘴巴上再如何云淡风轻,始终还是介意着。穆以安察觉到三哥内心波动的情绪,蹲下身来握住了他的手,鼓励地盯着三哥的眼睛。
穆以宁紧绷的情绪稍稍缓解,他继续道:“发现问题了吗?”
穆以安苦笑一声,道:“早发现了,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我才没问的。”她扬了扬下巴,“三哥哭鼻子我可是见识过的!”
穆以宁毫不犹豫打了她手背一下!
穆以安才正色道:“穆家儿女自小学习御马之术,可以说是最基本的功夫。且不说三哥你是怎么折腾把自己从马上折腾下来的,躲过一匹受惊的马还是会的吧!”她捏紧了穆以宁的手:“除非……有人活得不耐烦,敢冲你下手了!”
穆以宁赞许地看着小丫头,感叹自己带了那么多年的白痴还是得了几分自己真传的,悄声道:“此事,我同羽琛哥一直在暗中调查,含章也知道一些。凶手还不明,但已经查到了些许苗头。”
“你说!”
“惊马的脖子上有一根银刺!”穆以宁沉声道,“银刺藏在鬃毛深处,没得极深,足以毙命!”
“果然!”
“那银刺光滑锋利,不易发觉,是难得的珍品。这还是含章买通了埋马尸的仵作,安排了手下仔细检查之后才偷带出来的。”穆以宁说着,弓下腰从自己书案的抽屉夹层当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将一个成人小臂大小的银刺露了出来。
穆以安拿起银刺检查一番,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可怎么没有做工痕迹?没道理啊!且不说我朝每件武器都需经过兵部批审、定时查修,更何况这么难得的东西,没留下半点儿铭刻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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