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荫抱着的双臂放了下来,垂落在身体两边,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并没有拒绝小姑娘的靠近,任凭那渗着汗迹的额头靠上了自己的胸口。
“你要知道做什么?”
少女沉默了很久,直到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才轻轻地说:“我想来送你。”
盛天荫低着头,望着她黑黑的后脑勺颇为冷淡地评价:“没那个必要。”
她——该——死!静静旁观的陆振脸色狰狞地朝秘书小姐做口型,只差没把自己的马尾甩出去。任千卉见怪不怪地看他一眼,扶着鬓角有些深沉地叹了口气。
你在别人身上受的伤,总能从另一个人身上讨回来。感情的怪圈里付出和收获的对象总不重合,而这大概就是人性本贱。
那边小姑娘还在锲而不舍。
“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那,过几个月我十八岁生日,你能不能……”女孩的声音透着股酸涩,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很小心地问道:“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资本家很冷漠地站着,一双眼睛盯着窗外的长空,对这卑微的问题置之不理。陆美男握紧了拳头,皮鞋在地上摩擦了两下,忍不住想站起来,又被旁边的秘书小姐一巴掌拍在背上,可算是老实了。
“我会等你。”半天没有等到答案,林悦用力地眨了眨眼,攥在手心的衣角已经被汗打湿了。广播在放送航班消息,提醒候机室的贵宾已经到了动身的时间,她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惶恐和不舍,慢慢后退两步,一点一点松开了手。
低矮的屏风遮不住穿行的人,陌生人借着路过的空档投来好奇又热烈的目光,盛天荫一动不动地站着,内心的焦躁感渐渐攀升至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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