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嘴角一咧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沙发上坐着的两人也默默无语地看了过来,三双眼睛一起盯着她。
“哎呀,郁老师死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要见了你才肯走呢,我劝也劝不动。这大冷天的,山上的白毛风把耳朵都要吹掉,她都站了一个多小时啦,那小身板受得住?你快把人劝回去,别明早起来发现门口横尸一具,多晦气啊。”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夏晚木冷漠地瞪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她刚打开门就迎上一阵风,适应了暖空气的身体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站得如柱子一样纹丝不动的人听到些动静,马上转过了身,看见是她,那双狭长的眸子瞬间被点亮了似的,脚步急急地小跑了过来。
“有什么事?”心头一股气在激荡,分不清是因为当年的种种还是只因看见这个人过分苍白的脸色,她抢着开口,生怕又给了机会出去,不自觉变得心软。
郁清歌卡在她前头两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连台阶都不敢迈上来,心虚惭愧的样子惹得人更来气。
“有话就赶紧说,在这站着给盛小姐当门神吗?”她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变得愤懑,有要向这个人发泄不满的势头,于是便闭上了嘴,撇开头定定地望着别墅门廊上漆得雪白的柱子。
大冷天的,何必闹得不愉快。
“我……”郁清歌站在草坪上仰着头看她,语气也应景的很卑微:“我有东西带给你。”
她回头一望,郁清歌指着大门左边墙下,一个纸箱贴着墙静静地躺着,边角被封得很死,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送礼物?闷葫芦这些年是越混越傻,指望这堆糖衣炮弹就能打动她,真是在做梦。
“我不要,自己拿回去用。”
郁清歌维持着站姿,一动不动的,好像一刻也舍不得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是我之前写的日记。”
居高临下看人的感觉很奇怪,不自觉就带着股审视的意味,她终于肯对上闷葫芦蕴满恳切的眸子,却发现从里面看不到半点怯意和退缩。
这人是认真的,没有任何敷衍和搪塞地——让她看她的日记,看她所有的秘密。
世上哪里还有这样思路清奇的神经病。
“我看了你的日记,你都不生气吗?”
日记这样极端私密的东西,但凡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它的神圣与不可侵犯,哪怕是偷看者自身都总会带点歉疚与负罪感。只是现在,被看光的人不但一点芥蒂都没有,甚至还要把剩下的也送她手里,真是一件非常不可理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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