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照飞快地瞥她一眼。
“你别抱太大希望,我听大姐说这边前些年有个水库,这几年也干了被填平了,连山山水水都变样了,何况一个房间。郁老师出名了以后回来得也少,恐怕一年都赶不上一次,那房子估计也就是个落脚的地方,哪还能有啥旧时回忆……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多美好的,你非要去看两眼干嘛呢……”
循循善诱戛然而止,前面拐角处一道灯光晃了出来,笛声响亮。大小姐恨恨地骂了一声,一脚把车给踩停了。
“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晚了还有车来,怎么过啊靠!”
路灯昏暗,对面车主下来仔仔细细围着路绕一圈,最后几乎是压在田埂上过去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乡野上的夜风刮得肆无忌惮,暖气效果极差的车里几乎与外头的气温无异。大小姐抖抖索索地搓了搓手,慢吞吞地开始发动车子。
桑塔纳单薄的骨架颤动了几下,引擎轰隆一声,又突兀地平静下来,仪表盘红光乱闪,她疑惑地哼了一声,扭着车钥匙复位,又拧了一次。
这次一切都是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响起来。
“怎么搞的?”季明照嘟囔一声,一把钥匙插了拔拔了插,反复几次都没见效果,夏晚木本来还盯着远处那栋小房子的灯光出神,这会儿被车里的变故吸引了注意,一双漂亮的眸子转了回来,静静地瞧着。
“我觉得……”
沉默而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好半天,季明照抬起头朝她悻悻一笑,委婉暗示道:“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看看那间上锁的房子?没准儿里头还真有点东西?”
夏晚木瞥了眼乱闪的仪表盘,也没揪着她不放,桃花眼里波光闪动:“下次别贪便宜,安全第一。”
两人颇为狼狈地下车,把警示牌立好,顶着一头寒风艰难地走了回去,小院熟悉的灯光在眼前变亮,夏晚木裹紧了衣领,之前好不容易歇下来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她停住脚,立在院门口抬头向上看,那间屋子被夹在二楼正中间,窗户紧闭,其后被浅色的帘子遮得严严实实,反而更激起了人的窥探之心。
季明照大概是冻得很了,三两步跑过院子在那大门上使劲拍打了两下,几息之后那门应声而开,里面探出一张男人的脸。
“大哥,我们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拽了进去,夏晚木心里一惊,又听见里头有小孩的哭声传来,来不及多想也追了进去。客厅里一家子四口人整整齐齐的,胖胖的大姐坐在沙发上,一手扯着黑皮一手攥了根木棍,还在呼呼地喘着粗气。最小的弟弟则缩在一旁的角落里,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自家哥哥挨揍。
“别打了,人回来了,把照片给我认认。”男人放开季明照,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从自家孩子手里抠出张照片,细细看了一会儿,再转回来时视线便像钉子似的钉在了她脸上。
“这是你?”他把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照片递了过来,脸上带着防备,“把口罩拿下来看看。”
夏晚木没有动,目光从那张略显熟悉的脸上一划而过,落在了眼前的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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