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铭哑然,好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就是最俗套的情节,潜规则,而我拒绝了。”她伸手抹去杯壁上泛出的细小水珠,眸子一瞬间闪过狠戾的情绪,“我去求过很多人,没人帮我,怎么说呢,不是没有想拉我的人,只是要整我的那家势力太大了,他们得罪不起,想从我身上赚钱也要估算一下成本多高吧?反正,是他们付不起的代价。”
“还有我在圈子里结交的朋友们,不是躲着我就是等着抢我的资源。真可笑,以前风光的时候来巴结的不少,男的喊我姐姐妹妹不知道多亲切,女的就更热情了,一个个恨不得跟我义结金兰,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呵。”
森铭怜惜地看着她,眼里闪动着温柔的光。
“你怎么不问点什么?”夏晚木收拾下情绪,抬脸冲着他轻轻地笑,“怕了?”
森铭摇摇头,欠身越过桌面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再坐回去时望向她的眼里满是认真:“听你说就够了。”
夏晚木被他握过的手抖了抖,不露痕迹地收回桌下,接着说道:“没有什么了,就那么点事,过去那么久了,确实不重要。”她抬抬眼帘,故作轻松,“虽然有时候难免会意难平,但生活总要过下去,对吧?”
“其实认真想一想,我对那种众人瞩目的生活也不是很感兴趣,没有了就没有了,普普通通也挺好。我做过很多努力,到后来连自尊也放下了,到处去求人,看过的冷脸都要数不清了。但,还是谢谢那些人,打醒了我,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出色,我的骄傲原来一文不值。我只是……一枚供他们赚钱的小棋子而已,时候到了,就成弃子了。”
她低垂着头,眼神凝滞。
“事情发生后我曾经恨过很多人,执迷过,放纵过,歇斯底里。也许是从小就过得顺风顺水,遇到那样的挫折难免怨天尤人、不愿面对。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可笑我花了将近三十年才明白这个道理。”
森铭深吸了口气,开口喊她:“晚木……”
夏晚木摆手阻止了他,继续说道:“这些年冷静下来后我想了很多次,难道我从始至终就一点错也没有吗?当年年轻气盛,以为整个世界都围着自己转,得罪了不少人,最后有这个结果也算是自找的吧。”
她语气平静,好像真的释怀了一般,只是左手缩在桌沿的阴影里,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捏紧了拳头。
“就当前事落幕了吧,我不会再去纠结这些事了,把现在的日子过好不也很不错吗?我想,在进入《景色》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新的人生阶段了。”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好长的一段坦白让她有些疲惫,她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冰凉的酸梅汁滑过喉道,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
男人看着她,眼睛有点湿润,他不傻,知道她肯在他面前这样剖明心迹意味着什么,她说的新的开始,应该也含着和他一起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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