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句话所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穆博安虽是她的生父,可她并没有在他那儿得到过该有的疼爱,老师却不一样,在学堂对她悉心教导,出了学堂,又对她如亲生女儿般关爱,老师对她有再造之恩,就算是用她的一切去偿还,都还不了,如今,老师却死了,而江怀盛拿出的证据也指向了且歌。
穆絮眼中划落的一滴泪让且歌微愣,本想用指腹轻轻为她擦去,可还未碰到她,她便扭过头。
“怎么了?哭什么?”
“是谁欺了你?”
“我这些日子忙了些,未能顾忌到你,也知你受了委屈,待过了这几日便好了。”
且歌拉过穆絮的手,她隐隐有种直觉,穆絮一定有事,她虽不知那件事是什么,但她能肯定的是,她并不想听,一旦听了,二人之间的关系会产生巨大的变化,甚至她还会...离开她。
她不禁将穆絮的手握得更紧了,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继续憧憬道:“等陛下身子康复,我便带着你去渊国,这个季节,渊国该是下雪了,那儿的雪景也甚是不错,你瞧了定会欢喜。”
她的自称不是“本宫”,而是我,对穆絮的称呼也不是“驸马”,而是“你”,她将她二人拉到了同一个位置。
尽管穆絮一直在控制自己,可听到了这些话,她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也收不回来,一滴滴泪从她脸上划落,她也数次在心里嘶吼,为什么是且歌,为什么死的是她的老师!!!
即便内心再挣扎,再不愿相信,穆絮终究要去面对,她想且歌亲口告诉她,她到底有没有做过。
穆絮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可效果并不明显,“我的老师....过世了。”
且歌知道,穆絮并不是想要她的安慰,她隐隐猜出了些什么,声音中也多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冷意,“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节哀。”
穆絮本想将接下来的话问出口,可她的手却被且歌握得生疼,似是在告诉她,不要问。
穆絮强忍着痛,将目光落到了且歌身上,“有人告诉我说,老师....是被人派杀手杀害的。”
从她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在告诉她,派杀手杀害其老师的是她!
且歌眼中的哀伤,在轻笑之间转瞬即逝,而其嘴角的笑容不再真实,握着穆絮的手也松了,转而玩起了耳旁垂下的那一缕青丝,漫不经心道:“是嘛?那杀手是何人所派?”
语气尤为平淡。
穆絮的心如被撕裂般,她宁愿且歌跟她吵,跟她闹,而不是像现下这样平静,她咬牙道:“白玉镯的主人。”
且歌低眸,瞧了瞧手腕上的白玉镯,又将手举起,在穆絮眼前晃了晃,问道:“可是这个镯子?”
穆絮看着且歌,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是!”
且歌恍然,“哦~原是如此。”
“不过,就凭一枚白玉镯,便想定本宫的罪?”
“我....”
穆絮能说什么,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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