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六十七家的马车也走了之后,兄弟俩面前的这一片空地上已经没有马车了。
虽然还有几匹马留下来做代步,但是这样的天气谁敢纵马驰奔?
两人一起拉着马缰绳,后面跟着侍卫太监慢慢的走在路上。大雪仍然在下,气温太低,雪已经下了好几天,路上冻得硬邦邦的。
刚才那么多架的马车过去之后路上黑乎乎的,有些地方甚至一踩一脚水。
老五就在路上抱怨,“这条烂路,天晴的时候还没什么,下雨下雪全成了泥浆,咱们今天才过了多少马车,等到明天那么多人进去朝拜,等着瞧吧,再好的青石路面也能碾成渣渣”。
四阿哥确实心态已经变了,他这个时候都在想等到自己登基了该怎么修这条路。
而老五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回去那么久?又遇上老爷子把你叫过去说话了?”
四阿哥从未来的畅想里抽身而出,下意识的说了谎话。“没有,老爷子都已经睡下了,就是孩子的东西有些多,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才在家里住几天啊,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
“女孩子就是这样,我闺女也是这样,她的那些小东西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两个人走到一个岔路口,就要分别了,老五没有想那么多,“四哥,接下来咱俩要单独走了,明早在宫门口见吧。路上又冷又滑,你走回去吧,别骑马了。毕竟咱们兄弟已经不年轻了,经不起折腾了呀。”
这句话在四阿哥听来就有了另外的意义,他看着老五的背影走了之后,拉着自己的马往家的方向走去。
确实每个人的路都要每个人走,往后的路就像是今天晚上一样。明知道前路风雪交加,天寒地冻。但是自己也要走下去。
其他兄弟这个时候都已经到家了,高床软卧,热水热汤。但是自己仍处在着风雪之中,然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最想得到的。
他生出一种豪情来,对身后的侍卫们说:“走快点儿,这大过年的别在路上过新年了。也不知道西北怎么样了,爷想回去写封信给你们大阿哥。”
四阿哥这个时候体会到了心灵上的孤独,有这样的好事谁都不能说。他迫切的想要找一个人倾诉一下,但是因为这件事的特殊性,他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就算是给亲儿子的信哪怕是能引起别人联想的词语或者句子都不能写上。就算是这样,他在这个晚上仍然是兴奋的。这个晚上的风雪能让他记一辈子,至死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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