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尔停下手头动作,桌案上还摆放着许多的拜帖,她微扬头看着趴在案上的元笑,清风一阵,细白的脖颈上缠住了几丝乌发。
这种奶味的糖,阮白尔最嫌厌了。
刹那羞红脸,往回缩手的元笑,下意识在袖下轻轻搓揉沾了口脂的指尖,阮娘子怎么……怎么直接就着她的手吃糖,怪恼人的。
阮白尔未看娇羞的开始漫天神游的元笑,而是含着糖继续写回帖。一股甜的腻人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只管她用舌尖把糖往颊边赶,也半点改变不了这甜味儿。
她呼出一口气,也未放下笔,袅袅绕过桌案走到元笑身侧,半弯着腰,挑起还在迷迷糊糊的元某人的下巴,眼中笑意闪过,侧头吻了上去。
彻底晕乎的元笑颤着睫毛,不知所措,直到阮白尔一本正经又坐了回去。她方才感觉口中有异物,是那颗硬糖。
阮……阮娘子真是……慌忙从地上爬起,一溜烟跑出了房门。
在她走后,又一人悄无声息站在屋外轻叩房门。阮白尔道了声,那人便进去了。
是蜂雀。
“回主人话,元世女一路跑出了张府,中心街的识香阁内,孔大郎还未走,李菡萏正陪着买香。”
阮白尔未看他,只对着拜帖点点头,蜂雀弯着腰一路又退了出去。
食指轻点帖上未干的墨迹,而后举起手对着太阳照了照,阳光下,手指上沾了鎏金的墨汁好看极了。
一路骑马慢行的元笑,小心翼翼走在大道上,思量了几番阮白尔的用意,瞬间觉得自己亏大了。
正懊恼着要不要回去时,听到前方吵杂声一片,出于好奇,元笑决定驾着马过去瞧瞧。谁知这热闹可大发了,孔家大郎带着小情人买香,撞上了妻弟。暴怒的小舅子上去就打破了孔大郎的头,自家姐姐为了孩子在寺中苦修,这个瘪三倒好,在洛京活的好不痛快!两方的奴仆打的不可开交,根本不顾这是天子脚下。
百姓认出这是脾气不好的章家人,没几个敢逗留,于是周边出现了一片空白地带。空白地带中却突然出现一个不怕死的女郎,嚣张的不行,竟然还坐在马上看。
只不过他们也不好驱赶,毕竟是书香清贵,可不能像世族一样粗俗豪橫。可这女郎着实没有半点眼色,元笑瞧了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想找人问问,却发现只有她一人在此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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