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起高楼,不外如是。
这里也有冰糖葫芦,是一种黄色的小灯笼似的圆果实,叫做菇娘儿,里面是甜甜的汁水,还有细小的、可以食用的籽,咬起来像鱼子,放在嘴里用牙齿一磕,薄薄的皮在口腔里爆开,满嘴的清甜。
不过现在是冬天,连果子的芯儿都冻实了,要含在嘴里,像吃了热红薯一样来回倒腾,一点点的啃着,一样的甜,这份甜是带着冰碴儿的。
这冰糖葫芦就不能在外面吃了,还有奶制品的冰糕,拿进炉火烧得旺旺的屋内,脱了外衣,坐在小板凳上,一口咬下去,那才叫一个爽字!
这里的人们十分热情,而且风趣幽默,饭量也惊人。
他们第一次吃饭,按照惯例想要叫一桌子的菜,被这里的女主人拦住,上下打量了一下在他们看来精瘦精瘦的两人,摆手道:“吃不了,吃不了,小伙子,大妈告诉你们,就你俩呀,一个菜就够!”
她略带强硬的只给他们上了一份特色的炖菜,锅周围贴了橙黄色的玉米面饼子,扣下来,一面干干脆脆,一面松松软软,放进嘴里还带着点儿甜味儿。
炖菜是一些干货和鸡肉,乱炖到一起,满满一大锅,香气扑鼻,她还真没骗人,就这一份菜两个人都未必吃得完!
“我现在觉得住在这里似乎也不错。”周怀瑾满足的瘫在炕上,快乐的撸着房主家的猫。
猫是狸花猫,被养的肥肥胖胖的,一点儿也不怕生,眯着眼睛趴在最热乎的地方打哈欠,任由周怀瑾在它脊背上摸着,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陆小凤的手穿过周怀瑾的头发,撸猫一样撸着他。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舒服,不过——
陆小凤捏捏他有些泛红发痒的手指,笑道:“不怕冻了?”
这还是怕的。
周怀瑾将手搭在他腿上,这人火力旺得很,就穿着薄薄一层单裤,他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掌下肌肉的力量和温度。
门被敲响了,陆小凤掀开厚重的帘子走出去,周怀瑾像个小废物一样原地躺着。
他从前最讨厌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可如今却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多难捱。
帘子再次被掀开,陆小凤端着一盆又黑又黄的东西走进来。
“这是什么?”周怀瑾戳了戳,有的硬着,有的已经软乎乎的了。
“这边的特产水果,梨和柿子。”陆小凤拿出小刀切开一半的柿子,里面是浓稠的浆汁,嗦一口,凉凉甜甜的,还有艮艮的果肉,舌头都要鲜掉了。
冻梨化开了都是浅褐色的汁水,沾到手上有点黏,这个不能切也不好切,最好整个吃,先要开一个口子,吸里面的汁儿,吸得差不多了,咬一口果肉,口感绵软,咬起来还有点儿脆,还沙沙的,是果肉里面细小的颗粒,和菇娘儿口感还不一样,也很好吃。
这就是拉哈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北还有一种好吃的水果叫甜杆儿,细细的,手指粗,和甘蔗类似,但没那么硬,是翠绿色的,很甜,叶子有种青草的清甜味儿,咬一节很轻松,脆脆的,嚼起来是想象中的那种蜂蜜该有的甜味儿,汁水充沛,我妈不拦着我,我自己一下午能吃五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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